伐之气的强大鬼修。鬼域之人向来以实力为尊,没多久,那些不怀好意的目光就收了回去。
晏潮生发现身边的人没跟上来,他一回头,发现琉双在看一个方向。
街道一处深蓝色角楼,角落下,一个胸脯露了一小半的美艳女修,勾着一位男鬼修的脖子,吻得缠缠绵绵。
而他那位小仙草妃子,正在注视。
觉察琉双的目光,女修朝她抛了个露骨的媚眼,她似乎被吓到,连忙跑到他身边来:“夫君。”
晏潮生知晓她受过的教养不同,她那个凡人娘亲让她学的,是凡人虚情假意的那一套。而凡人们,大多对鬼修又怕又嫌恶,晏潮生如今虽一统两界,也不能改变他人看法,总不至于把一群蝼蚁通通杀光。
他性子凉薄,语气淡淡,隐有嘲讽:“这就怕了?来了百年,难道没人告诉过你,妖修与鬼修,向来放浪。真怕了就回……”毕竟这种场景,鬼域之中到处都是。
他话没说完,已经觉察到不是这么一回事。
她眼中写满跃跃欲试。
晏潮生沉默片刻,声线冷硬:“你这是什么眼神?”
她说:“夫君,我们可不可以……”她看看他掩盖在战袍下,修长苍白的手指,伸出自己的小手,示意他握住。
他轻嗤道:“不成体统,本君是妖君。”
琉双想了想,在一旁的小贩摊上买了一个白玉面具回来,踮着脚给他戴上。她左右端详,即便遮住了脸,妖君大人依旧贵气不凡。
“现在没人认出来啦。”
琉双看不见面具下那张脸是个什么神情,只能看见他一双漆黑的,冷如星夜的眸。
两人僵持好一会儿,随后,她的手被一只冰凉苍白的手包裹住,琉双嘴角止不住上扬,又努力压下去。也有不放浪的鬼修啊。
两人行至最热闹的地方,琉双惦记着怀里的锦盒:“夫君,我有……”
还没说完,一个婢子慌张在晏潮生跪下:“妖君,大事不好,没有本命玉竹,明玺珠也压不住,主子出事了!”
琉双愣了愣,这个女婢她以前从未见过,并不是鬼修,反而带着一身仙灵之气。
晏潮生语气冰冷:“什么?”
琉双感觉到手被松开,不过一眨眼,晏潮生带着那女婢消失在眼前。
他忘记了身边的她,一字一句没有交待安抚,一眼也不曾回头。
白玉面具掉落在琉双脚边,发出清脆的声响。鬼域并无烈日,只有冷如骨髓的罡风,吹在琉双身上。
暗地里,许多幽暗的眼睛一瞬间锁定她。身后冷气袭来,带着一股腥臭。
琉双仓皇转身,一个戴着斗篷的鬼修朝她伸出手,桀桀笑道:“他既然不在你身边,那我们就不客气了。”
他垂涎地说:“好香,好香的仙灵之气。”
不仅是他,其他鬼修也涌了过来。抢着要分一杯羹。琉双在宫殿时,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鬼修,就像从青天白日,一瞬置身可怖深渊。
无数惨白的手来拽她,有的甚至只有一个骨架,琉双试图凝结仙法击退他们,可是所有的灵力,连同她对晏潮生的爱意,一同倾注在了锦盒中,她几乎毫无反抗之力,就被人掐住了脖子,拖至身前。
有人道:“魍鸩,见者有份,你独占吃了她,不怕被那个鬼修杀回来算账吗。”
那鬼修森然一笑,说:“怕什么,真那么在意她,会把她丢在这个地方?”
他一语道破琉双心底最不愿触碰的想法。她面色惨白,看向不远处地上被扔下的白玉面具。
这一切几乎发生在瞬息之间,晏潮生扔下了她。
她脸上的表情空洞又茫然,琉双觉得,像是处于一场荒诞至极的梦境。可惜脖子上那只手,几乎要冻结她的皮肤,告诉她这并非一场噩梦。
手中锦盒被人打翻,掉落在地上。
她慌张伸出手,下意识想护住它。可盒子被摔开,束带已经掉落了出来。
她眼睁睁看着无数双脚从上面践踏而过,明蓝色变得脏污不堪。
脖子上的手收紧,白骨几乎陷入她的肉里,她只是看向被践踏的锦盒,一声也没哭。
就在琉双觉得自己可能就这样死去的下一刻,众鬼修似乎觉察到危险,哄然四散而去。
一把扇子划破掐住她的鬼修喉咙,鬼修惨叫了一声,化作一团黑气,扇子回旋,落在来人手里。
宿伦道:“娘娘……”似怜悯,似叹息。
琉双没讲话,蹲下来,拼命咳嗽,捡起被弄脏的发带。她拍了拍泥土,发现怎么也拍不干净。
宿伦变出一件锦袍,披在她身上:“娘娘,街道罡风重,属下先送你回去?”
她点点头,和以往百年每个日日夜夜一般,令人省心,不给任何人添麻烦,走在他的身后。
宿伦背对着她,脸上的笑淡下去,出口的话,连他自己都觉得牵强而艰涩:“娘娘见谅,鬼域中出了大事,妖君才急着赶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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