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潮生甚至冷冷说:“你若没事,回妖宫去。”
丛夏扁着嘴跺脚,都忍不住怀疑,山主到底喜不喜欢女人。
彼时她也没想到,过几日她便会知道,山主也喜欢的,只不过喜欢的,不是她这一款。
晏潮生握着“葬天”,化作一抹玄色流光,飞入太初镜中,去寻白追旭那一缕魂魄,将之绞杀。
泑山天渐明,琉双睡了一夜,醒来总觉得心绪不宁,似有什么大事即将发生。
她按在狂跳的心脏,跌跌撞撞出门去找战雪央。
流沙人们簇拥着她,把她带到战雪央屋子外。她敲门:“先生。”
战雪央刚好在炼药,把她放了进来:“仙子有何事?”
琉双说不清令自己心绪烦乱,感到担忧的事,到底是什么:“先生,我心悸得厉害。总觉得有何大事会发生,您可知外面如今怎样了?”
战雪央眸光一闪,想到在太初镜里的白追旭,即将魂飞魄散,他道:“你们仙境,可有出征在外的仙将?”
琉双唇微微上扬,温和说:“有的,他叫白追旭,宽和勇武,慈悲仁厚。”
“他是你的谁?”见她这样的神情,战雪央忍不住问道。
“是我兄长。”她声音清脆。
“你们感情很好吗?”
琉双不明白战雪央怎么会突然对白追旭感兴趣,想起少幽说,战雪央性子很怪,喜欢听别人的故事,她颔首,只当作为回报,给他讲故事:“是,我从小与白追旭一起长大,小时候,我缺了一魂,总是闯祸,有一次拿了父亲的天雷幡,在空桑引雷,那雷劈坏了一整个后山,毁了小半灵池,父亲生气极了,要惩罚我。结果棍子落下来,全部打在了白追旭身上。”
回忆起往事,她忍不住轻轻一笑:“他其实也疼,但把我护得严严实实,没让我挨一下。”
“以前我很怕黑,父亲总让我跪九思潭,您知道九思潭么,里面伸手不见五指。我一个人很害怕,后来白追旭进来,他与我一起被关在莲花台,教我法术,给我藏了很多吃的,还让我枕着他的衣裳睡觉,在里面变出漫天的萤火虫。我被关了半年,他半年寸步不离地守着我。”
“父亲事务繁忙,母亲身子孱弱,我记忆里,陪伴最多的人就是他。他护着我长大,还说等我以后出嫁,要以兄长之礼,背我出空桑。”
战雪央低声道:“是么。”那你一定,在乎他极了。
琉双提起白追旭,哪怕蒙住了眼,可是整个人,均带着温暖之意。
战雪央看她一眼,琉双在泑山,完全不知外面此刻到底发生了何事。他讥讽一笑,命该如此,她来不及的。
“你先出去。”战雪央说,“你的药,很快就要练好了。”
“先生,我……”
战雪央不由分说,让小流沙人把琉双带出去。
战雪央走入内间,看着面前两份血,讽刺一笑。
一份是晏潮生今晨送来的,另一份,是昨夜有个名叫“沃姜”的仙族送来的。
即墨少幽到底回了昆仑,不过他回去前,拼着重伤,在潜龙谷杀了那妖兽,取出血,让师尊沃姜送来。
紧赶慢赶,刚好半月。
沃姜来的时候,脸色很难看,战雪央猜,不外乎两种情况,要么就是昆仑实在危机,要不就是即墨少幽,也伤得很重。
战雪央先前思虑良久,趁晏潮生外出,把这血藏了起来。即墨少幽有此一举,令他十分意外。少幽遵守了诺言,带回来“龙血”,只不过付出的代价,比原本想象的,还要大。
战雪央没有说出龙血的事,本来就是试探晏潮生的态度。
他想看看,这位未来的君主心中,如今有多少儿女情长。结果便是今晨收到新的“龙血”。
不仅如此,晏潮生还说,这是即墨少幽带回来的“龙血”,他怕那个小仙子伤心,竟然做到了如此地步。
未来的君主,应该有情么?战雪央脸色沉下去。
不,战雪央心道,他一旦有了软肋,这条路必定走不长,莫说有人抓住他的软肋威胁他,晏潮生会妥协,就说他日需要徽灵之心为引,融合所有仙脉,晏潮生会舍得看她被剜心去死吗?
战雪央刺刺一笑,把那晏潮生带来的“龙血”一脚踹翻,他看向另一份“龙血”,带着它去炼制丹药。
熊熊炉火在眼前燃起,战雪央嘴角露出一抹笑意。
没关系,晏潮生总会与她彻底决裂的。白追旭的死,不就是最好的机会吗?殿下杀她兄长,她哪里会放过殿下?
算算时间,晏潮生也应该进入太初镜了。
门外,琉双捂住心口,不安之意愈发浓重。
她甚至疼得微微蜷起了身子,冷汗直冒。她是仙身,还拥有徽灵之心,本不该心口疼。战雪央没有告诉她发生何事,她咬牙,喘着气,在门外道:“先生,我要提前离开泑山。”
一定出事了!
她解开鲛绡纱,小流沙人们围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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