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的夸赞。
就连荆国北部,甚至短暂流行起娶兴侍之风,但文化差异非短短几年可以磨合,这股流行最近又停了下来。
荆兴两国的合力使西梧形同孤立,在小规模战争中吃过几次亏,终于学乖了,不再以抗争为要,转而申请参与双方共赢之谋。但整个荆国都知道,西梧狼子野心不会善罢甘休,于是民间呈现出一种与对待兴国截然相反的态度:不友善,不接纳。这省去了前桥做舆论管控的麻烦。
虽然没有高高在上的战略视野,但民众对苦难往往记得更清。战争、奴役、操纵死亡军士的邪教,就算这几年新生的孩童,没有经历过那段战争时代,都会被长辈反复叮咛,警惕西梧邪魔的侵害。
有些教训并不一定靠受伤和鲜血才能深入骨髓。
她与孟筠穿梭在新集,看那些来自兴国的书籍、绘画、图案,粗犷而实用的工艺品,甚至还有产于本地的奇珍异兽。这些年所见所闻给了前桥更广阔的视野,出门在外,就连梁穹的知识面都不及她了。
她向孟筠挨个介绍,如数家珍,吸引来不少客人驻足,店老板生意从未有过这般兴隆。
逛完了集市,两人又去吃东西,前桥照旧询问孟筠要什么,他照旧回答“都好”。
一次两次这样可以,三番四次这样,前桥又觉得他有敷衍的嫌疑了。况且孟筠一路没怎么说话,只是在她开口时保持倾听和附和,逛街像是她给予的一项任务。
“你在想什么呢?”
“嗯?”孟筠笑了,“想我们吃的东西,怎么了?”
“没怎么,觉得你有些心不在焉。”前桥无奈道,“你若觉无聊,我们就去做些别的。”
“我不觉无聊啊。”
他怎会觉得无聊呢?和心上人在一起,无论做什么,去哪里,每分每秒都不无聊。
“可是我们今日难得相伴,这样没有目的地走来走去,你不无聊,我都要无聊了。”前桥想了想,提议道,“我们去仙家道的鸢都湖泛舟吧,今日阳光不刺眼,可以划一条船去湖心亭,自己捞鱼烤着吃。上次珉儿过生日,你没来,没机会品尝我的手艺,不知道我现在可厉害了。”
是啊,好遗憾。孟筠顺从道:“好,就去鸢都湖。”
说干就干,两人租了马,出西城门,沿仙家道一路飞驰,快到目的地时正逢将散的乡集,于是下马牵行,随众人走走看看,真有一物入了前桥的眼。
摊主是位大娘,卖藤编的木镯,这种工艺有讲究,特选那种一条主杆并蒂两叉的藤蔓,向反方向扭转,经过曲折回环的编织,末端汇集一处,围成完整圆环。
此物往往是新婚妻主赠予卿子的饰品,取其“缘定今生”之意。前桥知道,故而想为孟筠和自己各买一只。
“这是手作的,每一份都独一无二。”她道,“筠郎,我们相识最久,却未曾送过你像样的礼物,今日遇见它,也是有缘份吧。”
孟筠道:“你经常送我礼物。”
“是啊,诸如什么临期的课业、吃不完的东西、俗而无用的银子……还有公主府正牌。”说到这里,她笑了,“只有最后一样合我心意,你却受之惶恐。不如镯子好,只要你不嫌粗陋,就可以一直带着。”
孟筠望向藤镯,久久不语,前桥调侃道:“筠郎愿与我携手今生否?”
这句话让孟筠怔住。
携手今生,不需要别的,只需要十跟手指扣紧,只需要两个人的影子,只需要一段长而至远的路——答应她,反正她不会记得,孟筠这样对自己说,但那又像谎言和敷衍。他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前桥有预感似的,眼中的热烈也随之冷却了。
“一问你就扫兴,算了,不买了。”
她转身就走,孟筠连忙跟上:“你生气了?”
“没有。”
“那为何不买了?”
“我都能猜到你会说什么,”前桥脚步不停,学他一本正经的语气道,“此物寓意唯一,你应该首先想着储卿,妻卿和谐,才能固本安民……”
孟筠苦笑:“原来在你心里,我是这样的?”
“你以为呢?”
“不是去游湖吗?”孟筠拉住她道,“你稍等,我请你。”
他留下犹在不满的前桥,向渔户租赁好船只,过了一会儿才返回,两人登船后,孟筠即撑桨离岸,让小船向着湖心缓缓进发。
前桥不看他,只看水。他荡着桨,只看她。路过漫开的芙蕖时,孟筠停船,伸出手掌,将一对儿藤镯放在前桥眼前。
前桥一瞥之下,几乎板不住脸,问道:“不是不要吗?怎么买了?”
“赔礼道歉,”孟筠道,“对你说不,其实有久远的缘故。小时在葆懿宫时,谁都拗不过你,先皇一味纵容,你谁都不睬,只愿意听我的劝告。菊姑姑就专派我铁面无私,约束于你,这么多年,我不知不觉养成了习惯,现在看来确实不解风情,谢谢你的海涵。
“藤镯我很喜欢,方才的犹豫,也不是为拒绝,而是心生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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