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布料子粘在身上都不透气。
脖颈处的盘扣被扣紧,直接遮了半个脖子,苏娇仰起脑袋,有些不适的伸手挥开了身侧的女婢,然后抹了一把额上的细汗道:“这宫装怎么要穿这么多件?”
那女婢垂首立在苏娇身侧,声音平缓道:“太后严谨,王爷吩咐王妃的宫装必要符合规矩。”
听到那女婢的话,苏娇虽然被热的够呛,但是却也没有再抱怨什么,只时不时的伸手撩开那厚重的宽袖往里头扇扇风,而且再加上她因为刚刚沐浴过,所以那身子里头的热气一下被封在了里头,一时半会子的出不来,直把苏娇热得面红耳赤的香汗涟涟。
穿着这一身宫装,苏娇被热的脚步略有些不稳的踩上了那马凳,夏生站在一侧恭谨的虚扶住苏娇的胳膊,细声提醒道:“王妃当心。”
歪斜着身子上了马车,苏娇娇媚的小脸上略施粉黛,繁复的发髻上端端正正的插着一整套的头饰,那沉甸甸的份量直把苏娇的细脖子给压的酸胀不已。
一日里入了两趟宫,苏娇也是累的够呛,但是坐在那平缓行驶的马车之中,身上穿着那层层叠叠的繁复宫装,苏娇却是连动都不敢动一下,生怕身上的宫装和头上的发髻出了什么差错。
揉着自己的脖子小心翼翼的靠在马车壁上,苏娇端正着身子盘坐在马车正中的一座软垫之上,伸手掀开身侧的马车帘子往外头看了看。
官道上的护甲卫兵齐整整的手持红缨长枪,面容整肃的站立在旁,一內侍模样的太监手持铜锣,为身后缓慢行来,皇幔覆面的宽敞马车开道。
“王妃,太后的车驾仪仗来了,奴才先带您去一旁避避。”一边说着话,夏生手持马车缰绳,赶着马儿往官道一侧避去。
苏娇透过那微掀起的马车帘子,遥遥看向那宽敞街道处缓缓行来的太后仪驾。
御林军开道,龙凤金旗迎风摇展,身侧奴仆不尽,手捧金盂金缸,金鼎方盖,将那仪仗之气势凸显的隆重而盛大。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去了,苏娇没有看到那坐在马车之中的太后,但是那从讲究的比起皇帝而言都有过之而无不及的排场上来讲,这太后还是给了苏娇十分深刻的印象的。
太后的车驾仪仗前脚入了宫,后脚苏娇便随着一道进了宫。
夏生搀扶苏娇下了马车,一旁早就有宫婢在角门等候,直接便将苏娇领到了那设宴的交泰殿。
交泰殿作为宫中多设欢宴之处,取天地交合,康泰美满之意,里头的摆饰风景,方位寓意,自然都是极好的。
苏娇被那宫婢引着步入交泰殿之中,跨过高高的门槛,印入苏娇眼帘的是那一鼎巨大的大自鸣钟,穿过那设着鸣钟的侧间,苏娇与那宫婢往正殿而去。
正殿单檐四角攒尖顶,铜渡金宝顶,一色系的黄瓦琉璃,殿中满眼望去皆是雕梁画凤的和玺彩画,让苏娇看着颇有些目不暇接的意味。
“王妃,这边请。”
踩着地上漫铺的金砖,苏娇就势落座于金邑宴身侧,她扭头看了看那手持玉杯正歪斜着靠在身后玉柱之上的金邑宴,伸出那掩在宽袖之中汗淋淋的素手,一下搭在了金邑宴的胳膊上。
微掀起眼帘看向面前的苏娇,金邑宴反手抓住苏娇那只纤细滑腻的手掌置于掌中细细揉搓着。
被金邑宴这样明目张胆的握着手,苏娇有些心虚的看了一眼四下,却是发现这人都在自顾自的做事,连一个看他们一眼的都没有,这才稍稍的放下了一点心。
小心翼翼的将自己的裙裾撩起,苏娇往金邑宴的身侧蹭了蹭,还未开口说话,一股清冽浓稠的酒香便顺势飘到了苏娇的鼻下。
吸了一口那味道醇厚的酒香,苏娇探头往金邑宴的酒杯里头看了看,颇有些奇怪的道:“这酒,怎么是红色的啊?”
那盛在素白玉杯之中的酒细薄荡漾的就像是血一样,不过闻起来却是味道酸甜,比苏娇饮过的果酒多了几分酒气,少了几分果味。
“这是今次西域新上贡的葡萄酒。”将手里的玉杯往苏娇的方向递了递,金邑宴看着苏娇小心翼翼的接过之后轻抿了一口,小脸上那双杏眸微微眯起,沾着酸涩酒味的舌尖轻吐,显出一抹娇羞憨态。
几小口将那葡萄酒喝完之后,苏娇捏着手里小巧莹白的玉杯更往金邑宴的方向凑了过去,说话时身上透出一股浓厚的酒香气,“西域?什么是西域啊?”
金邑宴看着苏娇这副不禁醉又贪杯的小模样,无奈的伸手招了招身侧的宫婢道:“去备碗解酒汤过来。”
“是。”那宫婢应声退去。
“你不准跟她说话。”这边苏娇伸手扯住身侧金邑宴的宽袖,不依不饶的将那娇软的小身子靠到了金邑宴的身上,饮了酒之后的小脸上渐渐显出一抹绯色,好似涂抹了一团娇艳的胭脂一般,那双迷蒙杏眸之中的水渍也愈发清晰了几分,衬得那双漆黑双瞳秋水一般的勾人。
“嗯?”听到苏娇的话,金邑宴垂首看向不知何时缩到了自己怀里的苏娇,略有些奇怪的挑了眉。
“她老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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