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谢章知道俞斯年就是谢成睿的时候,他在书房里坐了很久,他想立刻给俞斯年打电话,然而翻阅通讯录才发现,他居然没有俞斯年的私人号码!
当然想要拿到也不难,可是一想到短暂接触的几面,他突然没勇气了。
他很清楚,俞斯年对他一点父子感情都没有,从不握手,从不碰杯,不动声色地跟他保持距离,不是因为疏远,而是厌恶。
而与谢晟风的合作更是对他充满了敌视,这已经不是三言两语就能安抚住的。
想到这里,谢章深深吐出一口,然后他选择了跟谢清通话。
时隔九年,他们两兄弟似乎又回到了那个做出重要决定的一天。
郑殊是个想到就去做的人,主打一个直球,所以第二天一早,他直接就带着俞茴雅去了傅家,让傅若飞甥舅俩避无可避。
傅家住在老城区,是三十几年的老房子,面积很小,看起来拥挤而破旧,这一片区,凡是有点钱的早就搬走了,留下空房子租给了很多外来务工人员,因为人员素质不高,所以公共场所显得比较脏。
大鱼给旗下艺人是配备了宿舍的,不过傅若飞有舅舅要照顾,所以坚持回家住,这条件……只能说非常符合艰苦奋斗草根主角的人设,突出的就是一个自强不息。
开门的傅若飞看到郑殊带着墨镜,手里拎着礼品盒,非常意外,“郑少?”
郑殊摘下墨镜,自嘲道:“这年头像我这样的老板就跟大熊猫一样稀缺了,飞飞啊,得知道珍惜,快开门。”
傅若飞连忙打开铁门,把人迎进来,看到郑殊后面的俞茴雅,还愣了愣,后者朝他温雅地一笑,“打搅了。”
“您怎么也来了?”
“我来见怀惜,他在的吧?”
“在,可是……”傅若飞下意识地回头看一眼某个房间。
“在就好,有话咱们就说清楚,都三十年过去了,头发都白了,实在没必要为了以前的事耿耿于怀,还影响后辈的前程。”郑殊把礼品往桌上一放,然后没把自己当外人一样找了把椅子坐下,还给俞茴雅倒了杯茶。
傅若飞道:“这不关舅舅的事,是我自己……”
“这种屁话就少说,我又不是傻子,你说走就走,把合约当回事了吗?就你那点片酬,加上这个破房子,够付多少违约金?下家找好了没有?我敢说只要我放出话来,整个圈子没人敢用你,你拿什么抵债?”郑殊懒洋洋地瞥了他一眼,心说也就碰到他这个慈善家,放任何一个资本家,不把人榨干了油水,碾碎骨头渣子哪儿会罢休,“你们甥舅俩也就仗着我们好说话才任性,可是弟弟,现实很残酷的,你又不是没体会过。”
这话傅若飞无法反驳,去年在天上月被下药,船上被逼着跳海依旧历历在目,要不是郑殊,他都不知道自己现在怎么样了。
“对不起。”傅若飞由衷道。
然而郑殊却看也不看他一眼,冷淡地说:“这三个字不接受,我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若飞,我来跟他们说。”
这时,一把轮椅从里面的房间里缓缓出来,只见傅怀惜沉着脸推着轮子到了客厅。
他的目光落在俞茴雅身上,女人也一直看着他。
真相
“你要喝水吗?”俞茴雅倒了一杯水,递给傅怀惜。
此刻屋子里只有他们两个,傅若飞和郑殊被支出去了。
傅怀惜没有接,他只是看着她问:“你为什么又要出现在我的生活里?”
俞茴雅手上一顿,将水杯放回桌上说:“大概是老天也想给我一个机会向你道歉吧。”
“道歉?”傅怀惜仿佛听到了一个笑话,一连反问了两声,“道歉?”
俞茴雅点头,“是的,这是我欠你的,当年是我没为你考虑清楚,自私地以为爱情能胜过一切,结果还是让你受我牵连,丢掉了工作,怀惜,我真的非常对不起。”
傅怀惜听着这话,握着轮椅的手瞬间捏紧,力道之大,仿佛要把手给捏碎,他难以置信地看着俞茴雅,一字一句地问:“工作?”
俞茴雅点头,“抱歉,不只是工作,还是你的梦想,我知道你为了成为首席付出了很多。但既然这样,你为什么还要让你的外甥走你的老路?大鱼娱乐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甚至斯年都不干涉,那么有天赋的一个孩子,难道要因为你对我的怨恨,再重头开始吗?怀惜,你这样不觉得自私吗?”
“我自私?你居然有脸指责我自私?”傅怀惜激动地浑身颤抖,死死地盯着俞茴雅,咬牙切齿道,“我从来没见过你这么厚颜无耻的女人,还敢提爱情,你配得上这两个字吗?”
俞茴雅一怔。
“是我自己倒霉招惹你,这下场我咎由自取,俞女士,你做你的富太太,人人尊敬的董事长母亲,能不能不要再屈尊降贵出现在我的面前?羞辱我第二次?”
他看着桌上的礼品盒,推着轮椅一把拿过来,猛地向门口丢出去,“给我滚出去!”
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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