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虎视眈眈,东北还有并不弱小的高丽,赤炼电坐镇辽东,看似能够镇住高丽,但是国内一旦乱起来,赤炼电的后勤无法跟上,后防不稳,那么素来反复无常的高丽国未尝不会变脸。
还有北边的夷蛮人,看似不成气候,但是真要是中原大乱,谁又敢保证那帮茹毛饮血的蛮人不会趁火打劫?
相比起那些威胁,天蜀国太子刘耀这根刺倒显得无足轻重了。
“为兄上次说过,近日可能离开京城。”沉默一阵,裴绩才缓缓道:“其实为兄便是想去西北看一看。”
“去看西梁人?”
裴绩点头道:“虽然可能性不大,但是为兄还是想往西北试一试,若是有机会为国效命,便是战死沙场,也就没有白生了七尺之躯。”
楚欢想了想,终于问道:“大哥对余不屈老将军如何看?如果西梁军真的继续进攻,你觉得余老将军能不能顶住?”
裴绩叹道:“如果换作别人,余老将军虽然年纪大了,但是却也未必有人能敌得过他。但是你莫忘记,西梁南院大王肖天问乃是罕见的名将,其能力就算不必余老将军强,也绝不会输给余老将军。”说到此处,忽地笑道:“不过以我之见,西梁人一时半会无法继续进攻,甚至有退兵的可能!”
楚欢一怔,见裴绩看似淡然,但是眼中目光却十分自信,忍不住问道:“大哥为何这般肯定?”
“知兵先要知将!”裴绩抚须笑道:“想要知道一支军队的能力和作战方式,先要明白统军之人的性格和作战方法。肖天问固然用兵巧妙,但是他性格中有一个特点却是人所共知。”
“请大哥赐教!”
“攻!”裴绩道:“肖天问用兵,能攻不能守,让他进攻,他战法变幻莫测,确实是顶尖的名将,但是论起守,他却只能算是中庸了。倒也不是说他不懂得用兵的进退之妙,而是在此人眼中,如果进攻只能有五成胜算,他都敢于一搏,胆子和魄力都是极大的。”
“大哥又为何觉得西梁军不会再进攻,甚至有可能退兵?”
“就因为西梁军没有攻。”裴绩道:“风将军战死之后,西梁军攻入雁门,没有了风将军,他们算得上是所向披靡,连克西北数州……如此大占上风,肖天问不可能静而不攻,余不屈老将军北上之前,他在西北无敌手,就算不会攻进西谷关,但是他也必然会趁势席卷西北三道,西关道连丢数州,风将军阵亡,西北军主力经受重创,整个西北一团散沙,他完全可以趁势一举控制西北,但事实并非如此,拿下西关道三州之地,西梁军却突然偃旗息鼓,一副固守姿态,竟然不对西北的天山、北山两道发起进攻,甚至西关尚有两州之地没有攻克,二弟,你说这难道符合常理?”
楚欢道:“据小弟听闻,西梁人似乎是要等中原内乱,那时才趁虚而入……!”
“荒谬之论。”裴绩摇头道:“肖天问是最善于抓住时机之人,大好时机在他眼前他不抓住,岂会坐等其他机会出现?”
楚欢想了想,才道:“大哥的意思,难道是……西梁人自己出了问题?”
阵书
楚欢其实也一直奇怪西梁人为何迟迟不攻,此时经裴寂一番分析,竟是豁然开朗,隐隐明白了其中的关窍。
裴绩点头道:“西梁人自己如果没有出现问题,就必定不会静而不攻,肖天问停止进军,只能是迫不得已,能够让肖天问迫不得已在大好形势下陡然止军,就只能是西梁人内部出现了问题。”
楚欢道:“肖天问乃是西梁一代名将,以他的资历和威望,西梁军内部即使有派系之争,肖天问也能完全控制住,问题自然不是出在西梁的军队方面。”
裴绩含笑道:“二弟说的不错。”拎起酒坛倒酒,才继续道:“我思来想去,只有两种可能,才会导致今日之局面。”
“大哥指的是?”
“第一,是肖天问的粮食短缺,后勤补给出现了严重问题,所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一旦粮食供给出现问题,肖天问便是有通天彻地之能,那也不敢轻易冒进,他虽然用兵喜欢冒险,但是其用险却并非意气之勇,至少有五成把握方会行动,而且行事也一定谨慎小心,粮食短缺,无法保证供应,他若再冒进,便不是用险,而是自寻死路了。”裴绩手蘸酒水,在桌面上画图,道:“我大秦共设四大粮仓,孝户、陈扬、吉平、金陵四仓,当年就是防备西梁人的进攻,所以在西北三道并无设有粮仓,西北的粮食供应,除了部分是由西北当地供应,主要的粮食,却是从安邑道的陈扬粮仓供应。”
他一面说,手指以酒水在桌面轻松画出地图,整个大秦的疆域地图完全在他心中,随手画来,轻松自如,而且各大粮仓的位置,他甚至一清二楚,手指一点,便显出粮仓所在的大致位置,楚欢看在眼中,惊在心里,此时更是明白裴绩胸中包藏天下,大秦万里江山,只在他手指之间。
安邑道便在西山道的北部,在四大粮仓之中,规模居于第二位,前朝大华时代,便已经设有陈扬粮仓,大华也一度兴盛,陈扬粮仓屯粮百万石,能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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