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事务,倒是让楚欢有些惊讶,想来皇帝对郎毋虚竟是有几分看重,将如此要务交给他来打理。
郎毋虚自然也是掩饰不住满面春风,倒不是因为接下了肥差,而是皇帝的重用,让他十分的得意,需知他本是汉王党的人,甚至一度是安国公的心腹,但是后来却通过楚欢,转投到了齐王门下,如今安国公一族灰飞烟灭,汉王更是疯癫,郎毋虚却依然稳坐户部左侍郎之位,甚至得到皇帝重用,这怎能让郎毋虚不得意。
他不单得意皇帝的器重,更得意于自己的睿智,能够在最危险的时候,弃汉王转投齐王,郎毋虚只觉得自己的政治智慧当真是了不得,自己当初若是糊涂一些,现如今肯定已经跟着安国公陪葬。
郎毋虚本就是安邑道的人,此番回来安邑,算得上是回归故乡,郎家在安邑道算的上是一个豪族,虽然比不得黄家在安邑道威风八面,不过却也有些人脉,郎毋虚对自己能处理好楚欢留下的事务,那是充满了信心,而且返回故乡,却也有一种荣归故里的满足感。
接风宴后,郎毋虚与楚欢一同返回太原行辕,郎毋虚也是京官,来到太原,自然也是要在太原行辕驻足。
行辕早已经收拾好郎毋虚的住处,郎毋虚却不急着歇息,酒宴上多饮了几杯,头脑兴奋,硬是凑在楚欢身边,满是溜须拍马之词,他只觉得皇帝对他重用,是看在齐王的面子上,他也确实将自己当成了齐王党的一员,而他更明白,楚欢虽然入朝为官不久,但是至少在齐王党的资历和分量,比自己要高得多,自己想要在齐王党站住脚跟,楚欢是必须要牢牢拉拢。
楚欢知道郎毋虚的为人,那些溜须拍马之词,左耳进,右耳出,反倒是郎毋虚提到京中的事情,却是让楚欢来了精神。
“楚大人有所不知,圣上已经准备为齐王殿下设府。”郎毋虚眼中闪着光,“或许用不了多久,殿下就可以出宫入府了。”
“出宫入府?”
郎毋虚点头笑道:“正是,太子殿下和汉王很早就开府,殿下一直在宫中,虽然当年圣上赐封殿下为齐王之时,建有齐王府,但是殿下却一直没有入住,也没有正式开府。这一次已经有言官上奏,殿下年满十八,早已过了开府年纪,此时已经可以离宫开府……只是听说皇后娘娘放心不下殿下,并没有同意,不过我离京的时候,已经得到风声,圣上似乎已经准备让殿下离宫开府了。”
楚欢目光闪烁,若有所思。
平衡
楚欢很多事情不知道,但是也知道很多事情,而开府这档子事,他恰恰明白。
所谓的开府,当然不是一般人能够享受的待遇,开府是权力的象征,官员所谓的居家府邸,当然不是开府,若不是官位极高,根本不可能开府。
开府,便是建立府署,可以自选僚属,说得更确切一点,就是拥有自己的办事小集团。
大秦帝国,三省六部,没有一名官员有资格开府,就算是当初位极人臣的安国公黄矩,也是没有如此殊荣,他府中的幕僚,只能称为家臣,而不是僚属。
开府之后,府中的僚属,都属于朝廷的官员。
大秦帝国,能够开府的,也只有皇帝的皇子。
太子和汉王多年前就已经开府,也正是因为开府,他们都有自己的僚属机构,从而形成了自己的政治集团,太子开府较之汉王要早,所以曾经太子党的实力一度最为强悍,汉王开府之后,大肆扩展汉王党势力,后来者居上。
楚欢其实很清楚,按照年纪,齐王瀛仁应该早就出宫开府,但是因为皇后的原因,虽然齐王府早就建造,瀛仁却一直没有出宫入府。
太子党和汉王党当初明争暗斗,你死我活,两派官员明里暗里互相争斗,皇后当然清楚这样的形势,所以坚持让齐王留在宫中,就是担心齐王开府,会卷入权势之争。
权力争斗,虽然不同沙场上的直接交锋,可是却更为残酷血腥。
楚欢却是没有想到,皇帝竟然已经准备让齐王出宫开府,他第一个反应,倒也不是皇帝想要给齐王多大的权力,反倒是下意识地觉得,这很有可能又是皇帝的平衡之术。
通天殿事件之前,朝中的争斗,是太子党与汉王党,也正是两党之间的相争,反倒让朝堂保持着权力的平衡,如今汉王党算得上是倾塌,经过通天殿事件,几乎是彻底毁灭,连主角汉王都已经疯癫,汉王党的称呼,已经是名存实亡。
汉王党名存实亡,也就代表着朝堂之上,太子党开始一家独大,对于任何一个帝王来说,自然是不愿意看到这种情形。
齐王开府,也就等若宣告齐王开始进入了政治斗争之中,皇帝在这个时候让齐王开府,明眼人当然立刻就看出来,那是为了平衡太子的力量。
楚欢此时忽然倒明白皇帝为何会派郎毋虚前来安邑。
郎毋虚本是安邑人,当初安邑人在朝中,都是攀附在黄家之下,安邑集团也一直是朝中的重要组成力量。
黄家已经陨灭,而郎毋虚如今反倒成了安邑集团在朝中的代表,郎毋虚的本家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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