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朱凌岳的部下……!”不无讥嘲笑道:“如果不是大人及时赴任,末将只怕也是要被踢出平西军的。”
“你的意思,是否说想要劝降胡宗茂和张叔严几无可能?”
“朱凌岳麾下这帮将领,跟随朱凌岳出生入死,十分忠诚。”方如水道:“能够让朱凌岳安插到平西军中的,那更是心腹之将,胡张二人举兵谋反,恐怕他们自己还没有那么大的胆子……!”说到这里,顿了顿,却是没有说下去。
楚欢眉头微微舒展,他和裴绩早就知道,所有的一切,肯定是朱凌岳在后面搞鬼,只是方如水和韩英跟他时日太短,楚欢有些话也不便和他们说,但是现在看来,他们也是存了这个心思,知道金贺二州的谋反与朱凌岳有关,方如水能够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倒真是让楚欢颇为满意,笑道:“诸位将军,在这里说话,不要有什么顾忌,有话尽管直言……!”嘿嘿一笑,道:“本督也不妨直说,金贺二州如果仅凭他们自己,没有那样的胆量,本督是个直肠子,不管你们怎么看,本督总觉着他们身后有那位大靠山,才敢举兵谋反!”
楚欢把话说到这份上,在场诸位将领顿时都轻松许多,将帅相处时间太短,对彼此都不是十分的了解,而且有些事情虽然心知肚明,却都不敢说出口来,双方其实存有着一层隔膜,此刻楚欢将这话说出来,大家顿觉一阵轻松,心中都是想,楚督都已经如此直言,那就没有什么好顾及了,敌我交战,若是一方将帅还不能一心,那就已经存有天大的隐患。
方如水双眉舒展,立刻道:“楚督,末将就是这个意思,他们身后既然有人支撑,而且他们对那人中心耿耿,没有逼入绝境,不可能有投降之心,只要城池不破,他们绝不会投降,等到城池破了,再要投降对我们来说也已经是迟了。”
裴绩气定神闲,忽然笑道:“强攻未必能够速战速决,劝降也没有可能,那就只能智破!”
“智破?”
众人都将目光瞧向裴绩。
裴绩轻抚胡须,“我倒是有一个设想,一旦能够顺利,莫说贺州,金州也能在朝夕之间就能够拿下……!”
众人都是眼睛一亮,楚欢听裴绩这样说,也是惊喜起来,问道:“裴先生有何高见?”
裴绩扫视众人一眼,微微一笑。
贺州城是贺州的主城,比不得朔泉城雄伟壮观,但是依然是一座坚城,实际上西北城池的规模都不算宏伟,却都是十分坚固,贺州城矗立在一马平川的大地之上,正直风沙时节,空气中漂浮着沙尘,十分昏暗,天目更是布满了一层灰气,如同雾霾。
胡宗茂年过四旬,从面相上看,就是一个十分沉稳的人,此时他正身着甲胄,巡视城池,打从他举兵的那一天开始,他就知道楚欢不可能坐视不理,迟早会带兵过来。
贺州城如今已经完全在他的控制之下,巽字营五千人马,如今都已经驻扎进入城内,胡宗茂控制住贺州城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征调城中的男子,利用各种方法加固城池。
胡宗茂自幼酷爱兵法,但是他兵法上的天赋并不佳,自古至今,并不是每一名看通兵法的将领都能够成为一代名将,都能够纵横沙场驰骋天下,学以致用,真正的名将,大浪淘沙,很是难得,而胡宗茂最大的优点,就是对自己的能力看的十分明白。
他并不自傲,并不盲目自大,知道自己难以比及那些真正的名将,可以破千军,斩万敌,那些以少胜多带领精锐所向披靡的前辈名将,一直是胡宗茂心中钦佩的对象,他知道自己很难成为那样威风八面的名将,可是却又不甘一事无成,好在他心中有着一位令他心向往之的高人。
战国时代,诸子百家,精彩纷呈,而墨家独树一帜,墨子的大弟子禽滑里,以守城而留名。
战争有攻守,有时候一场战争的胜利,并不仅仅在于攻击,如果能够很好地做到防守,同样也可以取得一场战争的胜利。
因为禽滑里,胡宗茂精心钻研守城术,他自负即使不是在整个天下,至少在西北诸将之中,他的守城术必然是数一数二。
他一直期盼有自己率军守城闻名天下的那一天,而机遇终于来到。
按照自己所学,他周密部署,积极准备,征调了大批的民夫,日以继夜,生生将城墙加高数米,而且在城头修筑了众多的防御工事。
城外,亦是挖掘壕沟,设下陷阱。
守城需要物资,这种时候,守城第一,他当然不会估计其他,每日里都会派出兵马出城搜罗一切可以搜寻到的物资。
他需要这一场战事,来扬名天下!
备战
天地之间昏暗的雾霾始终不散,胡宗茂视察过城头的修筑,便即出了城来,在部下的簇拥下,巡查城外的壕沟。
从贺州城强调出来的成千上万民夫,按照胡宗茂的设计,在城外连续挖掘数道壕沟,运来的木桩,则是埋进壕沟之内,倒刺向上,上面铺着一层薄薄的掩饰,四门之外,人头密密麻麻,城头之上,人影穿梭,城内则是有兵士在每条大街来回巡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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