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臣子都显出黯然之色。
想当初大秦帝国雄兵数十万,所向披靡,无论是西北军还是辽东军,都是能征善战,在京城更是驻扎了精锐的十二屯卫军,四大名将,也都是独当一面的擎天大将,可是短短数年之间,东南天门道之乱和河北青天王之乱,将朝廷的十二屯卫军消耗殆尽,四大名将,仅赤练电硕果仅存,而且居心难测,帝国最强的两大边军,西北军和辽东军,也都成了朝廷的心腹大患。
沈客秋犹豫一下,似乎下定决心,终于道:“殿下,老臣以为,仅凭河西之力,确实很难应对辽东军,可是……另有一支兵马,算得上是奇兵,未必不能帮助太子稳定大局。”
“另一支兵马?”众人面面相觑。
当今天下,能够与辽东军相抗衡的,除了河西军,便知有西北军,太子既然说西北楚欢已经谋反,又从何而来另一支可以与辽东军相抗的兵马?
太子盯着沈客秋,似乎也不明白,问道:“沈大人说的是哪路兵马?”
“高丽!”沈客秋终于道:“殿下,今时今日,如果当真要对付辽东赤练电,为何不利用高丽人?”
众人闻言,都是骤然色变。
一名官员忍不住道:“沈大人此言差矣,我大秦之事,自有大秦解决,又如何要去寻求区区高丽小国帮忙?而且高丽人两面三刀,言而无信,又如何能够相信他们?”
便有几名官员微微点头,显然是对沈客秋所言不以为然。
高丽王
沈客秋却是肃然道:“诸位大人,我知道你们心中顾虑。我大秦天朝,便算是危难之时,又如何能够借用高丽人的实力?只是诸位也该知道,当此危亡时刻,第一要事,便是要平定叛乱,还都洛安,北方不平,殿下的兵马如何能够南下平定天门道?如今河西乃是根基之地,殿下如果未能扫定北方,一旦南下,后方空虚,其后果定然是不堪设想。”
众人闻言,都是面面相觑。
“沈御史所言,有几分道理。”薛怀安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向太子道:“河西到目前为止,还未能完全稳定下来,如果不能稳定北方,殿下确实不能轻易南下。”
一名官员道:“楚欢被封锁在西谷关以西,只要西谷关扼守住,西北军便不成大患。不过辽东军若有野心,赤练电必然会在殿下南下之时,趁虚而入……!”
沈客秋立时道:“所以北方如果未平,殿下决不可南下用兵。而且殿下一旦平定北方,朝廷的声威大震,到时候再南下剿贼,必将势如破竹。”
太子摸着下巴,道:“你的意思是说,当前最大的敌人,便是赤练电?”
“老臣正是这个意思。”沈客秋道:“如果不出意外,以老臣之见,赤练电便是殿下重振大秦的最大一座山,只要将之平定,普天之下各路贼寇,都不足为患。”
薛怀安道:“沈御史,且不说是否能让高丽人听从调令,即使他们当真出兵,一旦被人知道是朝廷向高丽借兵,朝廷的声誉只怕……!”
一旁另一名大臣已经皱眉道:“高丽人曾经占据过辽东,在辽东为非作歹,辽东百姓对高丽人深恶痛绝。如果仅仅是朝廷发兵征剿,辽东的百姓或许还会犹疑,可是如果高丽人进犯,整个辽东,必然会倾尽全力与高丽相争,一旦被他们知道是朝廷向高丽借兵,他们对朝廷也必然生出怨恨之心……!”
太子微点头道:“本宫也有这般担心。”
沈客秋却是笑道:“这一点,殿下和诸位大人倒不必担心。”
“哦?”
沈客秋道:“殿下,高丽人的实力,自然无法与我大秦相比,但是真要与辽东军相拼,却也不一定输于辽东军。”
薛怀安道:“沈御史,话可不能这般说。立国至今,辽东军坐镇东北边陲,高丽人可是寸步难行,而且辽东军屡屡侵袭高丽境内,高丽人几乎是每战必败,据说高丽人现在一听到辽东军的名号就心惊胆战,他们对辽东军极其畏惧……!”
“确实如此。”旁边一名官员道:“咱们大秦立国以来,高丽人屡屡犯境,可是每一次都是狼狈而退,到如今连抵挡之力都是十分虚弱……以下官之见,高丽人是不会轻举妄动。”
“诸位,你们应该知道,高丽人也是极其好战。”沈客秋道:“他们屡屡败于辽东军之手,固然是赤练电善于统兵,辽东军能征善战,另有一个至关重要的原因,便是在赤练电和辽东军身后,一直有我大秦帝国支撑,高丽的国力,又如何能够与我大秦相比?诸位方才也说过,高丽人是屡败屡战,贼心不死,亦可见他们对辽东也是贼心不死。”
太子唇边泛起一丝怪笑:“赤练电一直对高丽试行扰敌之策,这些年来,几乎每年都要派出兵马在高丽边境掠杀一番,高丽人对赤练电恐怕是既恨且怕!”
“正是如此。”沈客秋道:“高丽人好战,而且如今的高丽王金山庞本就是一个好大喜功之人……!”看向薛怀安,道:“当年高丽使臣前往京城,薛部堂是与高丽人有过接触,对高丽人应该是略知一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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