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周庭左右看了看,此时才发现,站在自己身边左右的兵士,却明显都是袁崇尚的部下,身体一震,恍然大悟,“原来……原来如此,原来你早就有安排。”
“看来长陵侯果真是太过疲倦了。”袁崇尚笑道:“长陵侯连日辛苦,好不容易却歇息片刻,这一觉却是睡了五六个时辰……本督正好借着这机会,将城中的防务重新布置了一下。这是云山南门,西北军若是打过来,南门首当其冲受到威胁,所以本督将南门的河西兵都调到其他城门,这里全都换防我安邑兵士……!”
“袁崇尚,你叛国背主,不得好死。”周庭怒道:“你这个不忠不义的小人……!”
袁崇尚却是淡然一笑,道:“本督对先帝忠心耿耿,绝无二心,若是先帝在世,便是粉身碎骨,本督也会领兵与楚欢决一死战。”
“一派胡言。”周庭冷笑道:“你背叛帝国,还有脸说尽忠先帝?”
“先帝既然驾崩,如今的秦国,就不是本督效忠的秦国。”袁崇尚淡淡道:“当年太子结党营私,也曾有人拉拢本督加入太子党,只可惜本督效忠的是先帝,先帝在时,本督自然不会听从太子之命。太子早就对本督心有不满,如今还没有对本督动手,不过是还能用得上,可是本督知道,迟早有一天,他一定会对本督动手,既然如此,本督又岂能坐以待毙?”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这是人臣的本分。”周庭冷冷道:“圣上一心要复兴大秦,又岂会因为从前的过节,轻易惩处大臣?袁崇尚,这本就是你居心叵测,你当真以为你的心思本侯看不透吗?”
袁崇尚“哦”了一声,周庭冷笑道:“你领兵前来,本就是想要投机取巧,叛与不叛,本就是取决于冯破虏此战能不能胜。”
“哦?”袁崇尚微眯眼睛,唇边带着一丝笑意,“长陵侯看来很有眼光。”
“如果冯破虏此战胜了,凯旋而归,你大可以声称是领兵来助阵,圣上知晓你领兵前来支援,自然是欢喜,你虽然没有在前线斩杀敌军一兵一卒,却说不定圣上心情大好,也会给你一些封赏。”周庭盯着袁崇尚,似乎已经看透袁崇尚的五脏六腑,“只是如今冯破虏战败,你便有了其他心思……!”虽然被刀架着脖子,周庭却还是无惧地往前踏出一步,“袁崇尚,你想背叛大秦,投靠楚欢,想将这座城献给楚欢邀功?”
袁崇尚脸色骤冷,周庭却已经伸出一只手,照着袁崇尚抓过来,怒吼道:“本侯与你这卑鄙小人拼了……!”
袁崇尚本就是武人出身,周庭又如何是他对手,他却不出刀,抬起一脚,踹在了周庭胸口,周庭整个身体顿时飞出去,重重落在了地上。
袁崇尚使了个眼色,早有兵士上前按住周庭,手脚利索将周庭捆绑起来,便是将周庭的嘴巴也用带子封上。
城下此时一片叫喊之声,更有不少人破口大骂。
袁崇尚这才走到窗墙边上,双手按在城垛上,冲着城下喊道:“北勇侯,你想不想进城?”
冯破虏一怔,城门迟迟不开,他已经是怒火中烧,恨不得一刀便砍了袁崇尚,可是此刻城门控制在对方手中,只能忍着怒气,道:“袁总督,赶紧开城门,再迟就来不及了。”
“北勇侯是国家重臣,危难之际,本督自然不能见死不救。”袁崇尚抬手指着城下黑压压的兵马,“可是进城之前,北勇侯必须先让城下的夷蛮人后退五里地,只要他们退后,本督立刻下令打开城门。”
此言一出,城下更是一片轰然。
术兀台等不少夷蛮人倒是听得懂中原话,闻言脸色大变,怒道:“为什么不让我们进城?”
“北勇侯,你也知道,夷蛮人野性难驯,不服管教,如果放他们入城,本督只怕城内百姓不满。”袁崇尚慢悠悠道:“而且咱们大秦本就是用他们作为平叛之用,如今他们大败而归,都是一群无能之辈,本督实在没有必要再收留这些蠢货。”
冯破虏心下却是骇然,袁崇尚话说得轻巧,可是这番话一说出来,必然会让夷蛮人心生怨怒,搞不好就会生变。
果然,术兀台已经冲着冯破虏怒声道:“侯爷,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咱们死伤无数弟兄,为你浴血厮杀,他竟然这样说我们?你是否当真要让我们向后撤?”
一群夷蛮人都是紧握马刀,凶神恶煞般看着冯破虏。
冯破虏身边的部将见情况不妙,立刻护在冯破虏左右,只怕这些夷蛮人一时暴起,对冯破虏动手。
“你们不要听他胡言乱语。”冯破虏沉声道:“本侯绝无此意,本侯定与你们同生共死……!”
他话声刚落,便隐隐听到南边传来一阵马蹄声,脸色骤变,霍然扭头,夜空之下,城下的兵马俱都静下来,所有人都禁不住向南边望过去,密集的马蹄声如狂风骤雨一般,急促无比,正由远及近传过来。
“不好,西北人追上来了。”人群之中一声惊呼,随即四下里一片混乱,不少人纷纷叫嚷:“快跑啊,西北人追上来了……!”
城下一片混杂,人喊马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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