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都是血,有自己的血,但更多的却是敌人的血,饶是如此,却是凛然不惧,马蹄纵横践踏,席卷着所过之处的一切。
只要西北铁骑所到之处,就如同怪兽的大口,吞噬一切。
“大汗……!”边上数骑抢上前来,“快走,不能再留了……!”更有人已经拽住突施的马缰绳,扯着向北走。
突施此时心中却是悲怆欲绝。
他心里很清楚,蛮人本就不团结,从来都不是中原的敌手,他一直有着一统草原的野心,只要统一各部族,即使不能与中原针锋相对,却也不必再忌惮中原王朝,但是仅此这一场战败,蛮人的信心和荣耀必将被彻底打到谷底,至少数十年内,蛮人将会再不敢往中原踏入一步。
而且此番出兵,集结了草原大部分的精锐,无论是战士还是战马,都是草原上最优秀的,可是战败之后,人马损失无数,想要恢复元气,也不是年就能做到。
越来越多的蛮兵跟着队伍向北溃逃,所谓兵败如山倒,便是突施本部族的兵马,也是大批向北而逃,突施狠狠地望着那座已经崩毁的城池,仰天长叹一声,“天不佑我!”终是调转马头,一抖马缰绳,纵马便走,被他聚集起来的少量骑兵,看到突施逃亡,再也顾不得其他,争先恐后逃窜。
西北骑兵四队人马,却是各司其职,两队兵马依然在城下截杀,而另外两队骑兵,却是紧随在逃窜的蛮兵身后掩杀。
蛮兵逃窜匆忙,互相践踏者不计其数,城墙内外,城上城下,随处可见都是支离破碎的尸首,大刀箭矢散乱一地,更有为数不少的战马也是倒在地上。
火光之下,全然是一副修罗地狱的可怖场景。
狼娃子和顾良辰两队兵马追敌砍杀,秦雷带领一队兵马则是在城下砍杀从城头退下的蛮兵,城门之内一直与蛮兵厮杀的兵士见到蛮兵潮水般撤退,不少人亢奋不已,却已经是从城内追出来,跟在蛮兵后面痛宰落水狗。
蛮兵这些时日连续对武平府城发起的进攻,却也是导致众多的守城壮丁战死,这些壮丁俱都是一城中人,许多都是兄弟朋友,连场厮杀,那都是与夷蛮人结下了血仇,此时有机会报复,自然不会错过,无数壮丁从已经被攻破的城门之内冲杀出来,叫喝着挥舞手中大刀长矛向狼狈不堪的蛮兵杀过去。
城下到处都是人,夷蛮人、西北骑兵、守城壮丁混杂在一起,昏暗之中,未必都能看得那个人脸,好在西北骑兵都是身着铠甲,容易辨认,壮丁但凡看到身上穿着皮毛战衣的,立马便看过去,看到西北骑兵,一时却也弄不清这究竟是从哪里来的援兵,但却肯定是自己人马,冲着欢叫两声。
楚欢自然看到从城中冲出大批的壮丁,并无理会,而是带着自己那队骑兵,径直向城门冲了过去。
马蹄声声,挤在城门的兵士看到铠甲骑兵冲过来,没有丝毫减缓马速的样子,纷纷闪躲开去,冲在最前面的几名骑兵已经是骑马从堵在城门的尸首上践踏而过,后面骑兵如同长龙一般迅速冲入城内。
楚欢飞马入城,目光一扫,却已经发现拥挤在城门边上的兵士并没有几个近卫军,近卫军的装束楚欢自然是一清二楚,混在人群内的十多名近卫军显然也察觉到楚欢的兵马并不是想象中的那么友善,却都是紧握战刀,只是此时西北骑兵如潮水般涌入城内,这些近卫军士根本不敢轻举妄动。
楚欢进到城内,扬刀做了几个动作,立刻便有骑兵分头向两边冲过去,扼守住了登城的城梯,楚欢瞥见不远处一名近卫军兵士,催马过去,那近卫军兵士却是异常警觉,横刀在身前,边上两名近卫军兵士也靠近过来,都是一脸戒备看着楚欢。
楚欢骑在马上居高临下看着几名近卫军兵士,终是淡淡问道:“定武在哪里?”
“大胆!”一名近卫军兵士立时喝道:“你竟敢直呼圣上名讳,是要造反吗?”
“本王造反已经多时,难道你们不知道?”楚欢脸上泛起一丝冷笑,“你们可知道本王是谁?”
几名近卫军兵士听楚欢竟然自称“本王”,俱都变色,秦国除了几位皇子,并无其他王爵,毫无疑问,眼前这人,必然是反贼无疑。
“你到底是何人?”一脸血污的近卫军兵士沉声问道。
楚欢轻笑道:“定武满天下要取本王的人头,原来你们还不知道本王是谁?”
“他……他是楚欢!”一名近卫军豁然想明白,失声道:“他是……他是西北的楚欢。”
“不错,本王就是楚欢。”楚欢平静道:“定武一直想见本王,本王已经到了,他人又在哪里?”
失踪
雪夜寒风如刀割。
定武冒着凛冽的寒风,领着数百精骑,此时正一路向南飞驰,武平府城已经被定武远远抛在了身后,地动山摇的厮杀之声,也已经渐渐消逝在耳中。
轩辕绍手握大刀,紧随在定武身侧,在其身后,数百近卫精骑如同暗夜幽灵一般,不离不弃,就在轩辕绍边上不远处,更有数名身披灰色长袍的异客,这几人灰色的袍子不但遮挡住了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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