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你……你这样去,岂不是白白送死?”齐盛急道:“他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寇英皱眉道:“不去又能如何?我总不能看着大伙儿等死?粮食没了,退路被封了,西北人随时都会杀过来,如果不能过山,被困在这里,西北人就算没打过来,只怕大伙儿也要活活饿死。”
齐盛忍不住道:“莫无益狠辣无情,他既然这样对我们,若真是将我们逼急了,咱们……咱们就归降楚欢去。”他脱口而出,话一出口,只觉得大是不妥,但覆水难收,想收也收不回来。
寇英却是与十八对视一眼,十八嘴唇动了动,没有出声,寇英已经轻声道:“十八,咱们这几个老弟兄,也就剩下咱们几个,事到如今,有什么就说什么,也无需什么顾虑,你心里是怎么想的?”
“二哥,其实……其实八哥所言,倒也不是没有一点道理。”十八叹道:“如果电帅在世,咱们自然是上下齐心,忠心报主,死而后已,可是……可是电帅已经过世,莫无益不讲兄弟情谊,欲致二哥于死地,心狠手辣,咱们也就没有必要再对他讲兄弟情谊。二哥刚才说他只想对付你,这话我不赞同,莫无益既然将矛头公开之乡二哥,难道你觉得他还会放过我们这些人?”
寇英摇头道:“话虽这样说,可是要投靠楚欢,万万不成。”
齐盛与十八对视一眼,才轻声道:“二哥,辽东我们是回不去了,电帅已经过世,咱们如今也要想想自己的前途。放眼天下,我们又能往哪里去?手里这点人马,且不说他们是否还会跟随咱们,就算真的跟着咱们,咱们带着区区几千人马,无钱无粮,又……哎,又能做些什么。”
“那你们可想过,如果我们投敌,咱们身在辽东的家眷又将怎么办?”寇英轻叹道:“辽东和西北经此一战,已如水火,一旦我们投靠楚欢,莫无益更会找到名正言顺的借口,对我们的家人下手……”皱眉道:“如果我们只是领兵与他争夺辽东控制权,他倒未必敢对我们的家眷下手,可是一旦投靠楚欢,便再无回旋的余地了。”
十八轻声道:“二哥,你觉得束手就擒,他就会放过咱们的家人?他既然早就想好要封山断我们归路,那便是一开始就已经准备对我们动手,既是如此,势必早早派人控制我们的家眷……!”轻叹道:“无论我们怎么做,他都不会手下留情的。”
寇英神情愈加凝重。
“他要是敢动我们的家人,我一定亲手砍下他的脑袋。”齐盛握拳道。
十八冷笑道:“八哥,以咱们现在的实力,就算他真的下毒手,咱们又如何与他相抗,又如何能够为家人报仇?”四下瞧了瞧,压低声音道:“若到时候真想报仇,就必须借用别人的力量,八哥刚才说我们去投奔楚欢,那大可以利用楚欢的力量报仇雪恨。”
此时天色开始昏暗下来,有人砍了木材,就地点起了篝火,天寒地冻,饥肠辘辘,连一顶帐篷也没有,兵士们此时却也不再顾忌西北人的威胁。
一阵沉寂之后,寇英似乎还有些犹疑,十八轻声道:“二哥,你看看这些人,一战之后,此时已经形同散沙,再无顾忌,没有粮食,没有水,没有帐篷,今夜或许还能熬过去,可是到了明天,他们中间一定会有人起来生事,一个不好,甚至可能出现兵变……!”
这一点寇英其实已经有所担忧,这些辽东骑兵在战场上固然是骁勇的战士,可是却也都是粗勇汉子。
兵败、饥饿、寒冷、猜忌等等因素,但凡有人率先挑头,兵变必胜,而到时候的矛盾,也将会只指自己。
目下都是刚刚撤到燕山脚下不久,大部分将士一时间还没从战败中回过神来,暂时还想不起闹事,可是如果迟迟不上山,那事情可就麻烦了。
其实寇英已经发现,部分兵士看自己的眼神,已经变的有些古怪。
十八此时的提醒,却是让寇英心下一紧,他忽然想到,既然莫无益一心想要置自己于死地,在此种时刻,未必不会派人偷偷混入败军之中,挑拨人心,想到这里,四下里瞧了瞧,见到一堆堆篝火点起来,兵士们或成群,或十几二十人围城一圈,一边烤火,一边低声细语,看在眼里,寇英总觉得那些人就是在低声议论自己,每当看到有人将目光投向自己这边时,寇英更是心下一紧。
如果换作从前,早就有人过来主动为自己生起篝火,可是此刻那些兵士各顾各的,竟无人过来理会自己。
见寇英神色愈加凝重,十八压低声音道:“二哥,我有一个主意,不知道……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都这种时候了,有什么当讲不当讲的。”寇英低声道:“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十八身体前倾,凑近过来,低声道:“二哥既然担心我们投奔楚欢,会给莫无益口实杀害我们的家人,我倒有一个法子,可以不给他落下口实。”
“哦?”
“我们今夜就悄悄离开。”十八低声道:“从此以后,我们就等若是消失不见,二哥既不用去见莫无益,也不用当众谢罪,就此离去,没有二哥的踪迹,莫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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