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发现我的床突起一块。
那个被褥,盖着的床上是一个人形躺卧的形状。
不自觉的吞咽,缓慢走向那里。
轻轻掀开被褥,是一个女孩,黑发,睡得很甜美。莹白的肌肤带着月色,蜷缩着身子像个婴儿。那个女孩似乎感受到了寒冷,身体微屈,缓缓睁开双眼。那是黑色的瞳仁,带着疑问和震惊。
她吐出让我震惊的话语:“你是谁?为什么和我长得一样?”
我是……谁?
再次睁开眼,是在床上,天亮了。往四周看了看。科洛布拉罗坐在先前奥薇儿的位置上,仍旧带着他的鸟面具,捧着他的笔记在记些什么。
“这……是梦吗?”或许是带着上一场梦的余温,总觉得这里也不真实。
“我不会出现在任何人的梦中。如果这是梦,你可真是幸运,”他合上那个巴掌大的手册,将笔放在自己的着装胸口布带处,卡上:“提前见了上帝。”
我并不觉得这样很好笑。
我看向窗外,那里阳光很好。科洛布拉罗坐在沙发椅上,阳光丝毫不会影响他。
看着他几乎被身上衣服和面具包裹得严丝合缝的他,是他本身衣服的遮挡作用亦或者是罗斯嘉德也给了他站在阳光的魔法不得而知。
只知道他现在淡定自若的坐在我的窗前。
面具里传来声音:“现在感觉怎么样?”
我试着动一下自己的胳膊,发现相比昨天的沉重,身体现在要轻松很多。“好多了。谢谢您。”
他是医生。这样的话,我的发烧大概率是他治好的,没有错。
“嗯,好,看你的状态也不错。哈啊~”他打了个哈欠,鸟面具朝向天花板。“昨晚你突然又发高烧,新来的血仆这方面处理不太行,正好格雷联系我在议事厅处理事情……”他呵呵笑了几声,“这里的丝国有句俗语说,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啊。”
他们在议事厅处理事情?我想到之前和我说过他一直在找的东西。
“科洛布拉罗先生找到自己想找的人了么?”
他慵懒回头,鸟面具朝向我这边,一只手扶着他的鸟面具一侧,应该是太阳穴的位置:“找到了。但是现在不能动手。它太暴躁。”
找到的速度真快啊。就这几天的时间。我内心不禁想到。
这时他背脊完整地依靠在沙发椅背,长舒一口气,像是在放松:“还记得蝴蝶夫人么?”
这是他在宴会里和我对话时提到过的。
“记得。”我如实回答。
周围安静了好一会儿,当我以为他不再说话时,突然说道:“必要时,可以依靠这个来辨认我。”
“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云里雾里。我发现他很爱说谜语。上次对莱德的木偶形容也是。这对我没什么实际影响,相反,在某种程度上给了我启示。
凭借“蝴蝶夫人”辨认?不明白,但是我答应了他。
他又打了一个哈欠。看样子即使能站在阳光下,吸血鬼的作息还是如此。和人类相反,白天是他们休息的时间。
他从座椅上站起身来,伸了伸懒腰。一副在这里坐了很久地样子。“有什么事格雷亲王应该会通知我,你看去也没什么大碍。”
说完这句,他拿起床边的剑杖就离开了房间。
房间里就我一个人。血族们应该都不会在白天出来。这使我放松。
阳光越过窗台,照在我的脸上,手臂也因露在被子上方感受到阳光温暖的馈赠。
身上的睡衣被换掉了,换成了和格雷一样的纯白质感的睡衣。掀开被褥,那天晚上被桑椹汁弄脏的床单也不知被何时换掉。
可我一点印象都没有。我摸了摸连续被小黑和格雷咬过的后颈,有点疼,是一种肌肉的酸胀感,除此之外,那处皮肤和小时候在天台时小黑治愈我手腕上的伤口不同,一个是刀划,另一个是牙齿穿刺的伤口。但最后都是他们用嘴舔舐治愈,而且不留痕迹。
真是方便他们进食。用的时候咬下去,不用的时候就会把咬伤的皮肤复原。
像食物会长久保存一样。
是啊。
我是……食物。
只有小黑,会说喜欢我。我能感受到他的情感。或许正如他所说的是爱。
可是同样在他吐露情感的那晚控制不住自己咬了我。
罗斯嘉德所说的喜欢是什么?小黑口中的爱是什么?如果那不是亲情或者友情可以衡量的东西,那我是不是……
一巴掌轻轻拍在自己脸上,脸颊轻微的痛感让自己阻止接下来的想法。
不行,不能这样想,小黑是不同的。他和那些唯利是图、贪婪无度、阴险狡诈的吸血鬼不一样。
针对吸血鬼复仇的事,可以排除罗斯嘉德和小黑。他们都没有参与到家族入侵里面去。
而格雷……他是梵卓族的亲王。那么密党的领导者对那次侵袭不可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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