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师傅看了一下:“你等一下,我去搬张凳子。”这树虽然不算高,但是柯师傅还是够不着。
过了一会儿,只见柯师傅搬了张长凳子,自己站了上去,张开双臂对树上的孩子说:“你先抱着树干往下滑,我接着你,就跟上次一样。”
结果那熊孩子不配合:“我脚软,动不了了。”
柯师傅看了看,只好弃了凳子,往手心里吐了两口唾沫,扔了脚上的拖鞋,抱住树干准备往上爬,爬树对一个四十岁的中年男人来说,其实还是有点难度的。
谈天拉着陈赞赶紧过去了:“柯师傅,你下来吧,我来。”
柯师傅回头看见是他俩,笑着点头打招呼:“那你来吧。”
谈天抓住树干,脚蹬着树干,蹭蹭就上去了,抱着那熊孩子,让他爬在自己背上,嘴上说:“这么怂,你还上什么树呀?”
那孩子抽了一下鼻子:“我脚上被毛火辣子叮了,又痒又痛,下不去了嘛。”
谈天一边下树一边说:“活该,知道有毛火辣子还上来。”
“我自己不上来摘,他们摘了又不肯给我,我没有子弹。”所谓子弹,就是香樟籽。
谈天轻捷地安全着陆,将背上的小孩放下来。柯师傅过来问:“又被毛火辣子叮了?走,去叔叔那儿涂点清凉油去。”
谈天和陈赞也跟了上去。柯师傅就住在油厂的宿舍里,自己有个单独的房间,屋里摆设很简单,就只有一张床,一个老旧的漆成红色的木箱子,还有一张吃饭的桌子。收拾得还算是整洁,比谈天他师父陈老汉的屋子要干净多了。
柯师傅从床头摸出一个红色盒子的清凉油,打开递给那孩子:“自己抹点。下次莫爬树了,爬树危险,万一跌到手脚了怎么办。今天是谈天哥哥背你下来的,你都没说声谢谢啊。”
那孩子擦了把汗水和眼泪,红了脸说:“谢谢坛子哥哥。我擦好了,谢谢柯叔,我走了啊。”说着一溜烟就跑了。
柯师傅将清凉油小心地盖上盒子,放在床头的席子下,回头对陈赞和谈天说:“你两个来玩啊?”
陈赞笑笑说:“柯叔,油厂办了这么久我都没好好参观过,你有时间没有,带我们参观一下呗。”
“好啊,现在去吗?”柯师傅问。
谈天说:“柯叔什么时候方便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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