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若水:“那杭三少的点心呢?”
春谨然:“提都不要提!”
……
一晃,半月有余。
春谨然和丁若水抵达蜀中青门时,马儿已经换了第四匹,马车也换了第三辆。他们是相互搀扶着走下马车的,在蜀中和煦的暖阳底下,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
如果再给春谨然一次机会,打死他,都不会陪丁若水走这一遭,不,或许在打死自己之前,先打晕丁若水,省得这人期期艾艾,闹腾着要来。
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古人诚不欺我!
青门倒是好认,就在这群山脚下,屋宇气势巍峨,装饰富贵华丽,雕梁画栋,美轮美奂,与背后葱葱郁郁的青山形成鲜明对比。
叩响铜制门环,没多久,朱红色大门缓缓开启一道半人宽的缝隙,门后一个下人打扮的青年面色不善,粗声粗气道:“何人在此喧哗!”
春谨然皱眉,刚想发作,丁若水却比他快一步开口:“在下丁若水,应长清掌门邀请,前来为青宇公子治病。”
青年上下打量丁若水一番,眼神轻蔑,显然并不大相信这个嘴上没几根毛的人能受到掌门亲自邀请:“这阵子净是骗子上门,你这样的我见得多了,快滚!”语毕,砰地关上大门。
丁若水正准备掏出青长清的亲笔信,却不料对方连这样的机会都不给。饶是好脾气的丁神医,这会儿也有点生气了,眼睛瞪得鼓鼓,点点怒气漫了上来。
春谨然拍拍他肩膀,低声道:“你先回马车里。”
丁若水点点头,气呼呼地转身回了马车。
春谨然绕到侧门一处较为隐蔽的围墙底下,一个纵身,翻墙入内——这种活,他是专业的。
青门不愧为蜀中第一门,单是这院落,便处处可见财大气粗。明明是内陆之地,却处处亭台楼阁,小桥流水,修得简直比江南还要江南,置身其中,让人几乎要忘了围墙外的山岭险峻,只剩满园秀丽春色。
隐约有脚步声传来,春谨然连忙跳到房上。
很快,两个端着托盘的丫鬟款款而来,一边走,还一边小声聊着——
“昨日黄神医临走时曾小声与大夫人讲,小公子怕是熬不过三日了。”
“真的?!”
“我亲耳听见的,还能有假?”
“那他为何不跟老爷讲?”
“你傻啊,跟老爷讲了,老爷还能让他走嘛。现在外头都说咱们小公子根本不是生病,是被邪祟缠上了,所以无论哪个郎中来都没用,只能砸了自己的招牌。”
“难怪最近都没什么正经郎中上门,来的尽是想浑水摸鱼坑蒙拐骗的。”
“唉……”
两个丫鬟说着说着便走远了,春谨然连忙跟上,很快,便跟到了一处幽静院落,然后春谨然听见丫鬟们一边敲门一边唤:“三夫人,您要的五气归元汤好了。”
春谨然了然。
来这里的一路上,春谨然已将青门的大概情况打探了个七七八八。蜀中青门,掌门青长清,年届六十,共有四房夫人。大夫人江氏,生有一子不幸早夭;二夫人林氏,生一子名作青平,三夫人元氏,生一子名作青风,四夫人江氏,为大夫人同父同母的亲妹妹,生一子,便是青宇,只可惜四夫人生下儿子没多久便体弱病故,因而小公子青宇一直由大夫人抚养至今。
显然,此院是三夫人元氏的住所。通常大门大户里,女性家眷的住所都会在宅院深处,既然这里是三夫人的院落,那就说明此处已属后院,想找青长清,自然还要往前去。
思及此,春谨然不再耽搁,三两下工夫,便已来到中庭。
青门的中庭修得草木繁盛,花团锦簇,一处处院落围绕在四周,典雅而幽静。春谨然跳到最东面一处院落的屋顶上,决定自这里开始,由东向西,一间间查起。
所谓查,其实也简单,趴在房顶,探出半截身子倒挂下来,捅破窗户纸,屋内一切便尽收眼底,要是碰上没关窗的,更方便,比如眼下这个——
“嗯嗯……啊……公子您轻一点……都弄疼人家了……”
“嘿嘿嘿……”
若不是被子蒙得严实,春谨然的眼珠子能掉下去。
这才第一间,春大侠就有点口干舌燥,连忙轻巧起身,奔赴下一间。
所幸,这第二间母慈子孝,颇为正常——
“根基不稳,出手再快也是徒劳!”
“对不起,娘,孩儿知错了。”
“再来!”
短短三两句,春谨然便心中有数。屋内的母子皆衣着华丽,又在这中庭独院,必是青长清的某位夫人与少爷,而大夫人无子,四夫人早亡,三夫人又在后院等着她的大补汤,这里只可能是二夫人林氏与他的儿子,青平。此处并非女眷所在的后院,那必然是少爷们的住所,而少爷们在这里,老爷还会远吗?
信心倍增的春谨然,又一连偷窥……呃,查看了几间房,结果都是空房并无人居住,直到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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