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丽男子。
裴宵衣已经习惯了靳梨云所到之处必然骚动,只是这次,众多垂涎的目光中,有那么两道,好像一股清流,直接绕开靳梨云,激荡到了他这里,溅起层层水花,有一些还崩到了他的脸上。
春谨然惊喜地发现裴宵衣居然看过来了!果然心有灵犀心心相……等等,那是什么表情?
裴宵衣已经把眉毛皱成了崇山峻岭——【你到这里来做什么?】
春谨然摊手——【你说啥?】
裴宵衣脸色冷下来——【你不要添乱!】
春谨然摊手——【你说啥?】
裴宵衣眼底涌起杀意——【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春谨然摊手——【你说啥?】
裴宵衣心如死灰——【随你的便吧。】
春谨然收手点头——【好哒!】
夏侯山庄(六)
宾客落座得差不多,但因主人尚未到来,故仍一片熙攘嘈杂,有与周围寒暄的,有四下里张望的。如此这般过了快有一个时辰,夜幕初上变成夜色茫茫,满心期待变成饥肠辘辘,寒暄的人也早已没了话,天地间仿佛只剩下尴尬的寂静,和一群更加尴尬的坐而对望的人。
忽地,一阵风吹过凤凰台,江湖客们仿佛不约而同有了某种预感,齐齐往风来的方向去望。春谨然连忙有样学样,果不其然,一队人马正缓缓行来。
说是人马,可真是有人有马,人骑马上,马行石桥,前后左右还有许许多多婢女侍卫簇拥着。春谨然被这阵势惊着了,总觉得马上的两个人应该胸前绑红花,这样整队人马就可以直接搬到唐朝都城的街道上去了,敲锣打鼓,官差开路,来个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骑马的二人,一老一少,老的鹤发童颜,目光矍铄,眉宇间还有一丝贵气,少的容貌俊朗,温文尔雅,不过眼神中似有些许自负与轻佻。虽无状元郎的披红挂彩,但两个人的服侍却更雍容华贵,没有繁复的花纹,乍一看仿佛素色,然月光一照,底纹便缓缓浮现,绣于其中的金丝更是泛出隐隐的光华。
就这样,一队人马在众目睽睽之下优哉游哉地行到主人位,先是青年翻身下马,然后伸手,恭敬地扶老者下来。虽然以春谨然的观察那老者的身子骨怕是比青年还要健壮,但这没关系,要的就是这个架势。能自己下马却偏要人扶,是架势,能准时却偏要来迟,也是架势。而摆起得架势,还让人敢怒不敢言——春谨然环顾一圈凤凰台,也没找到一张想要掀桌的脸,至多,是忿忿不平——这就是地位。
“人老了,不中用了,原本只想小憩一下,不料睡到这个时候,你这个不肖子,怎么不叫醒我!”一百零三岁的夏侯正南,说出话来却仍中气十足,这不,脚还没落地,就要抬手给儿子一巴掌。
夏侯赋多眼明手快啊,轻巧闪过,然后语气为难声音却不小地辩解着:“您难得片刻休息,孩儿不忍惊扰。”
“唉唉唉!”夏侯正南一连叹了三声,也不知叹给谁听,反正下一刻是终于把目光投给在座的武林豪杰了:“真对不住,各位远道而来,就是给我这老头子脸面,我却这般一睡不醒地不中用,别的不多讲,我先自罚三杯!”
双簧看到此处,就是傻子也明白了,哪能真让人夏侯庄主罚酒,大家连忙七嘴八舌地出声劝阻,原本的寂静尴尬沉默也被熙攘重新取代。而坐得距离主位最近的杭明俊这时起身,恭敬敬地施了一个礼,朗声道:“夏侯伯伯万不可如此,您是武林最德高望重的前辈,有您在,武林才安稳,我们这些小辈等您是应该的。您无须自责,更不能因此伤了身体。”
杭明俊的话音一落,附和声便此起彼伏——
“是啊是啊,夏侯庄主太客气了。”
“我们哪有枯等,这凤凰台风景如画,看一天一宿都看不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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