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样,许是察觉到了她的目光,他低下头来望向她,唇角翘起,笑意里带着点温和。
沈至欢移开目光,小丫鬟跪在地上不敢抬头,一个劲的跟沈至欢求饶:……小姐,奴婢不是不是故意的,小姐开恩,放……放过奴婢吧。
小姐求您……
沈至欢不为所动,冷冷轻声道:第一件事是向我求饶,而不是跟我认错?
小丫鬟一愣,连忙认错道:奴婢知错!是奴婢走路不带眼睛冲撞了小姐,是奴婢莽撞,小姐开恩……
其实严格来说,方才的事算是一场意外,沈至欢并没有传言那么冷漠无情,照她以往的行事方式,罚罚月钱仗责几下让她吃个教训也就罢了,但沈至欢见她这副模样不知怎么,总觉得心里不太痛快,她随口问了句:你是哪个房里的丫鬟?
小丫鬟愣了愣,低下头来支支吾吾没说出个所以然来,沈至欢眯了眯眼,明显有些不耐,道:不说?
她看了沁兰一眼,沁兰立马意会,扬声道:把这蠢婢拖下去,杖责八十,剥光衣服逐出府去!
小丫头脸色煞白,一般杖责二十就没了半条命,杖责八十岂不是要活活给她打死,更何况还要剥光衣服,这是死也不让她死的体面。
她连忙开口,声若蚊吟,磕磕巴巴道:奴婢…奴婢是夫人房里的。
沈至欢蓦然笑了出来:是就是,有什么不敢说,莫非方才你是故意的不成?
阑珊瞪大双眼,惊恐道:“不…不是!奴婢真的不是故意的!”
“奴婢急着…急着给夫人送汤所以才……,还请姑娘明察。”
沈至欢神色有些厌烦。
理智上来说,她倒是不太相信这事是李艳芬指使的。
沈至欢自认还算了解李艳芬,她虽不是个好人,却也不会对她下什么死手。
原因只有一个,她没那个胆子。
她要是出了什么事,不说是皇帝那边会彻查,她的父兄都不会善罢甘休,李艳芬归根到底还是个市侩刻薄的小女人,她承受不了那么大阵仗的。况且她若是进宫,对候府发展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李艳芬巴不得她赶快嫁出去,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设计这种事?
况且今天去东厨是临时决定,她站的那个位置也是随机的,说是提前策划属实有些牵强。
“小姐,求您……求您饶了奴婢。”
沈至欢居高临下的看着跪在自己脚边的小姑娘,她不把这件事定性为谋害,但这也并不意味着沈至欢会觉得这小丫头有多无辜,更不会轻易放过她。
“把这半年月钱罚了,三十大板,逐出府去吧。”
阑珊闻言一下瘫倒在地上,无力的道:“小姐……”
沈至欢转过身去,俨然是不想再就此事再说什么了。
“回去吧。”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天际的云色彩诡丽,暗淡的灰和浓烈的金黄交织着构成了一幅颓丧壮丽的画卷。
沈至欢带着一行人走出了东厨,陆夜站在原地,看她脊背挺直,高傲又纤细的背影离他越来越远。随着她的走动,雪白的裙摆一晃一晃,翻涌的像云朵,好像无形中轻轻掩住了他的口鼻,在一片虚幻与朦胧中陷入让人迷醉的窒息。
他们之间横亘着一条天堑,她不会回头,但这没关系。
就在她将要跨出门槛时,沈至欢忽然停住脚步,站在广阔的苍穹下,转身回头看向他。
陆夜有些意外,听见她开口道:“你,跟过来吧。”
云层悄悄的翻涌,灰暗的云吞噬掉残存的金黄。
陆夜对上她的目光,弯下腰应声:“是,小姐。”
愿意跟在您身边
陆夜跟在沈至欢的身后。
刘川就站在他的旁边,两人并排走着,刘川偷偷用余光看了一眼旁边的陆夜,说来奇怪,他好歹也是个管事,走在这人旁边却总莫名觉得有种压迫感。
他对陆夜的印象比较深刻,不仅仅是因为他出众的长相,更是因为他这人着实有些让人费解,或者说是很神秘。
陆夜大多数情况下是沉默的,面无表情的时候总有种莫名的凶性,让人不敢招惹他。而最奇怪的是,他出现在东厨的时间好像并不长,有时两三天才能看见他一回,但他的活每次都能按时按量的完成,让人抓不住把柄。
刘川早先就觉得这人不简单,今日之后这种想法变愈发的强烈。
因为他很清楚,普通人根本不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里隔着这么远赶过来救下小姐,他不知这人到底是什么来历,但一个普通的,连禁军新兵都算不上的,是绝不可能有这种身手的。
退一万步说,就算是有,这人怎么不去军队大展身手?混个军功加官晋爵多好,当初三少爷挑人时可都是一个个问过意愿的,绝不存在强迫一说,他有什么想不开的要来侯府当个护卫呢?
莫非这人进侯府是有什么别的目的不成?
他正漫无边际的想着,没注意脚下,忽然被一块石头绊了一下,有人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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