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消失了才好,直接就冲了过去。
现在想起来仍有些后怕。
一边遗憾沈至欢仍旧在候府耀武扬威,又一边庆幸还好没有引发太惨烈的后果。
“好了,我也不能在这待太久,所幸只打了你三十大板,伤的虽重却也不是没救了,你自己要按时吃药,平常多注意些。”
阑珊还没从那份后怕里缓过来,声音闷闷的:“知道了,你也赶快回去吧。”
苏嬷嬷站起身来,去矮炉旁替阑珊把滚烫的药汁到出来放在她床边才迈步离开。
门吱呀一声又关上,只剩阑珊一个人的房间显得越发寂静。
她有些费劲的伸手将苏嬷嬷带来东西拿过来,粗略的数了数,里头少说也有八十两银子。
她家小姐向来大方,从不会苛带下人,平日里也是温温柔柔的没有架子,可就是这样的人,因为失手打碎了个簪子就要被送出去两年,回来之后也要处处被沈至欢羞辱。
若她家小姐真是“表小姐”也就罢了,身份摆在那里也没办法,可偏偏……
又思及自己眼下的处境,她就越发厌恶沈至欢。叹了口气,阑珊放下东西,慢吞吞支起身子端起了药碗。
还没入口,忽而觉得有些许不对。
她停下动作,看着四周。
房间不大,苏嬷嬷走的时候也带上了门,虫鸣依旧在继续。
没什么异常。
阑珊低下头喝药。
一阵凉风掠过耳畔,寒意从尾骨升起,她还没做反应,胸口就忽然一凉。
低下头看去,银白的剑刃没过血肉,鲜血一点一点的渗出来,染红了了一片衣襟。
这怎么了……
她颤抖着,双手失力,药碗砸在地上。
疼痛终于后知后觉的侵袭过来,阑珊瞪大眼睛,张开嘴巴想要叫出声来,长剑却从她的胸口抽出来,然后猛地一下刺入了她的喉咙,根本不给她叫出声的机会。
嗓子里还为叫出的呼喊,只余一声扭曲的咕噜声,血浆翻涌而上,从嘴角缓缓留下。
人还没死,血液已模糊的她的眼睛。
“不……”
黑衣人面色冷峻,思及自家主子的以牙还牙的性子,又从外面寻了块几近四尺高的巨石,抬起,对着阑珊的脸,在她恐慌惊惧的目光忽然一松手——
房内彻底安静了下来。
黑衣人这才翻身跳窗,回去复命去了。
窥欢
夜阑人静,月明星稀。
陆夜靠在椅背上,一双无处安放的长腿交叠着,手里把玩着一块质地柔软颜色嫩粉的帕子,夜色模糊了他的轮廓,看不出神色。
说说吧,你觉得哪不对劲。
黑衣人脸上的面罩已经取下,面色沉冷,他半跪在陆夜面前沉声道:属下发现,李书锦身边的下人似乎都对四小姐颇有不满,那两人谈话时特地提到了&039;同样是小姐&039;这样的字眼,无一不替李书锦觉得不公平,且还提了句谁让四小姐是夏夫人的孩子这样的话来。
连游向来不是个会多说废话的人,他办事效率一向很高,既然提出来了,就说明的确是有可疑的地方。
同样是小姐。
谁让她的母亲是夏夫人。
这两句话再普通不过了,说是两个蠢货下人护主也能说的过去,可若是细细想来,又的确是耐人寻味。
月色如练,银白的月光透过纱窗照进来落在陆夜的侧脸上,更添了几分冷漠,他的目光仍落在那块软帕上,闻言挑了挑眉,颇有些意外:“若是当真如此……”
说到这顿了顿,喉间发出一声轻笑来,转而道:我说这些人怎么这么胆大呢。
连游低下头,道:属下去杀了她们。
陆夜站起身来,摇了摇头道:先不用,不要给她惹麻烦。
他侧眸睨向他,道:你先退下吧,让人盯着她俩,我不希望再出现上回的事。
连游道:属下明白。
陆夜摆了摆手,道:下去吧。
是。
房间里恢复了寂静,陆夜独自站在窗边,他在这里恰能看见不远处沈至欢住的房间里一点昏暗的烛火。
在沉冷的夜幕下,显出几分柔和来。
好近。
那点昏黄烛光好像触手可及。
软帕仍被他握在手里,乖顺着的包裹着他的手指,他站了半晌,忽然伸出手来,将手里的粉色软帕展开,捏着帕角看着垂下的绢布,看它轻轻的晃动。
扶桑花开的娇艳,恍然间细长白嫩的手指握着这块帕子的场景又再他脑中一幕一幕的闪现,干净又洁白的手指,漂亮的腕,离他好远却又似乎很近。
勾魂夺魄。
他将帕子收到眼前,目光垂下,记忆里的淡香又若有若无的飘散过来,
他低头。
慢慢的伸出舌头舔了舔,柔软的布料擦过他的唇,布料蒙住了他的双眼,虚幻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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