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吗?”
现在的周誉,恐怕是再不会有那般时候了,他做事向来妥当,从前她父亲兄长还在府里时,便不止一次的夸奖过他。
周誉一过来,那些献艺的女子们便更加卖力了,就连沈至欢身边方才一直两两私语的几个小姐也不再小声,坐的一个比一个端庄。
沈至欢收回目光,这一场宴会开的同往年也并没有多大不同,一会席散了还要跟着去赏花。元成帝没坐一会便走了,皇帝一走,大家说话行事便相对没有那么拘束了,话题几次落在沈至欢身上,都被她不轻不重的拨了回去。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散席。
沈至欢长舒一口气,赏花这事是分散的,皇后乃中宫之主,不可能就盯着她一个人。所以大多都是愿意跟着皇后就跟着,不愿意的话自己找地方也行,从前沈至欢都是趁此机会直接出宫,左右也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再召她回去。
她跟在人群中,渐渐的放慢脚步,落在了人群后面,周边寂静,还没来得及松口气,一个温柔的声音忽而在耳边响起。
“至欢。”
沈至欢一抬头,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周誉站在了她身边。
沈至欢不是很想面对他,退后一步,福了福身子,道:“给殿下请安。”
周誉伸手,扶了扶沈至欢的胳膊,道:“你我之间,不必如此客气。”
她稍躲了一下,周誉便扶了个空,当即就道:“殿下日理万机,臣女就不耽误殿下了。”
她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一句话也不想同周誉多说。
周誉本身其实并没有什么错,这些年他多在外处理政务,一年里在京城待的日子屈指可数,也没怎么打扰过她。
只是沈至欢一见他,便会想起那个笑里藏刀,令人作呕的老皇帝。
“你我一同长大,如今却连说句话都不行了么?”
周誉并非从小就是太子,当初还是六皇子的时候,两人曾短暂的在一个地方上过学,但说是一起长大,也属实是过于勉强了。
“殿下你还是……”
沈至欢话还没说完,便忽地听见不远处一个老太监的声音模模糊糊的声音:
“你们几个,看见安庆候府的四小姐了吗?”
沈至欢记得这个声音,是皇帝身边的总管太监苏全安的,她心中一凉,知道自己绝不能被找到,放下也顾不得周誉,匆匆道:“殿下恕罪,臣女就先告退了。”
然后还没等她转身,周誉却拉住了手腕,沈至欢皱起眉头,下意识就想挣脱。一抬眸,就对上了周誉骤然冷下来的目光:
“你以为你走的掉吗,他想找你就不会给你逃出去的机会。”
沈至欢当然明白周誉的意思。
去年皇后生辰宴的时候,她姐姐还在,皇帝多少都会顾及一点情面。如今她姐姐不在了,皇帝之所以没有立即让她进宫,多少还是顾及一些,沈长宁刚去世不久她就入宫,明面上听着不好听。
然而这并不妨碍他想要借此机会要她,让她上他的龙床。
泼天权势下,只允许屈服。
眼看着老太监就要往这边走过来,沈至欢语气也越发不好:“所以呢?我现在就出去大喊一声我在这,让他给我送去?”
周誉并未松开握住沈至欢手腕的手,他的脸色称不上好看,沉默半晌,他才道:
“我可以帮你。”
这样的目光沈至欢再熟悉不过了。
她心里清楚眼下这种情况,除了让周誉帮她,也没有别的办法,但她并不想接受周誉这般一看就有条件的帮助,委身老皇帝和委身周誉在沈至欢看来,都是被迫,一样的恶心。
她心里越慌张表面就越镇定。
心道只要周誉还喜欢她,约莫是个正常男人大抵都不会见得她同另一个男人亲热的。
她听见自己冷笑了一声,垫脚凑近周誉,在他耳边轻道:“殿下,臣女突然觉得被发现就被发现吧,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周誉侧脸看向她,沈至欢弯了弯唇,眼看就要走出去。
周誉忽而伸手,将沈至欢重新拉了回来。拇指摩挲着她的手腕,然后在沈至欢发怒之前意犹未尽的松开。
他温声道:“至欢,我只是单纯的想帮你而已。”
“没有别的意思,不要误会。”
说话间,他便从小径走了出去,正好迎上了下一瞬就要过来的苏全安。
“苏公公。”
苏全安一看见周誉,便弯着腰恭恭敬敬的同周誉请了个安,又道:“太子殿下,陛下方才还在念您呢,想让您过去呢。”
“那还请公公去回复父皇,儿臣马上就去。”他顿了顿,又道:“方才本宫听见公公在找人,可找到了?”
苏全安道:“回殿下,是陛下要寻四小姐,您也知道……。”
“这还未曾找到呢。不过已经通知在这园里候着奴才们了,约莫也就是一会的事。”
周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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