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眼睛挖掉。
谁准他这般看她的。
可眼下她一句话也不敢说。
令人心慌的暧昧氛围仍在蔓延,方才没有察觉还好,如今意识到了,她便觉得如坐针毡起来,尤其是两人紧密贴合的地方。
她低着头,稍稍动了动臀,开始思索着要不还是从他身上起来,然而才刚动没几下,面前的人忽而攥住了她的胳膊。
声音低却也能隐隐听出来他语气并不好,甚至有点凶:“别乱动。”
沈至欢望向他,却见这人微微皱着眉,唇角紧绷,他面无表情的时候本来就显得薄凉,如今一皱眉脸色便越发不好看。
这狗奴才居然敢命令她,还用这种冷漠的语气!她有些不可置信,又觉得很气恼。于是那种莫名其妙的逆反心又上来了。
凭什么你不让动她就不动,他只是一个卑贱的奴才,而她是她的主子,还不是想怎么动就怎么动。
沈至欢这般想着,就不服气的又动了几下,陆夜这回倒是没阻止她,但还没等她满意,就忽然发觉自己的臀侧好像碰到了什么硬硬的东西。
她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下意识的低头看去,陆夜却没让她看。
她有些迷茫的对上陆夜的目光,半天才后知后觉。
“……”
淡淡的红从脖颈一下蔓延到了脸上,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又哽住,脑子里像是‘轰’的一声炸开,她也不知自己彼时是如何控制住自己没有跳起来的,但那是她这十几年的人生里头一回碰见这种事。
他怎么敢……
她睁大双眸瞪着陆夜,纵然心中已然是惊涛骇浪却还是害怕惊动外面的人,只得小心翼翼的从他的腿上移开,她也不顾这个姿势舒不舒服了,蹲在了他面前,玉手指着他的脸仿佛下一句就要骂出声来。
追求她的人很多,但从来没有哪个胆敢这样冒犯她。
她胸口上下起伏着,而陆夜这厮竟然当着她的面笑了出来。
心里那点羞恼被无限放大,在沈至欢眼里,这样的笑就像是嘲笑一样。
她的第一反应是生气。
可在这般关头,生气到一定地步,她反倒冷静了下来。
不行。
她的反应好像的确大了一些。这样显得她很不冷静,就像没见过这事的,懵懂好骗的小姑娘一样。
想清楚之后,沈至欢抿了抿唇,脸色和缓下来。目光露出几分轻蔑来,故作镇定的指着他腰下,低声道:“管好它。”
空气越发的燥热起来,陆夜背靠在有些冰凉的墙壁上,她的神色变化被他尽收眼底,他兴奋到几近颤栗,面上却丝毫不显。
不可以再继续了。不然她真的会生气的。
陆夜听话的将脸上的笑意收敛,没有再出声。
沈至欢移开目光,被羞恼冲散的理智回笼了大半。
不管她同陆夜怎么样,有一个事实是全然不会改变的。
她是他的主子,他得听命于她。就算撇出这些不谈,陆夜也不过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罢了。他垂涎她的美色,她也恰巧看上他的脸,他们两个人根本不可能会在一起。
而谁又会在意一个狗奴才的想法呢?
沈至欢想到这里,心里便舒服多了,方才那种令人心慌的无措渐渐褪去,竟也不觉得方才那算是多大的事了。
但上天似乎注定不想让她心里顺畅一样。
沈至欢忽而听见外间的谈话声中出现了自己的名字。
不止是她,陆夜也听见了。
老皇帝饮了一口茶水,问周誉:“你是当真没看见至欢吗?”
周誉道:“未曾,儿臣见至欢妹妹好似是随同母后一起赏花去了。”
老皇帝笑了起来,语气中透着一种粘腻的亲昵:“她可不会,躲我跟躲猫似的,早就自己偷偷溜走了。”
沈至欢总觉得老皇帝不会无缘无故跟周誉提起自己,她微微握紧了手,外面的谈话声仍旧继续。
“父皇要找她吗?”
元成帝呼出一口气来,声音有些沙哑:“你不是知道朕在找她吗。”
“这宫里的女人大都一个样,见得多了便没什么兴致了,但至欢不一样,她啊……”
元成帝沉湎酒色不是一天两天了,上了年纪之后说话做事也不再顾忌,哪怕是当着自己儿子的面,有些话也是一点都不避讳。
他咂了咂嘴,继续道:“滋味一定很好。”
沈至欢没听见周誉回答。
但她听见这些,只觉得从胃里泛出一点不适来,回想起老皇帝那张脸,她越发觉得恶心,厌恶感席卷而来,她光是想起来就觉得浑身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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