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肘放在桌上撑着脑袋,眼睛一眨不眨得看着正在她面前忙活的陆夜。
她好像没有办法把刚才那个杀人不眨眼的阴鸷男人同眼前的人联想到一起去,这中间有一种极为割裂的感觉。
可是尽管陆夜方才在她面前杀了那么多人,她好像仍旧不觉得害怕,她待在他身边,会让她觉得很安全。
沈至欢低下头,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身体的不适让她没办法集中精力去思考一件事情,她伸手拿起一旁放着的瓷杯,仰头喝了些凉茶。
药性没解,她身上仍旧没有什么力气,方才她一心想着逃跑,除却四肢酸软,身体因药物而产生的反应被她极力的忽视了,如今安稳下来,那股子从心底泛出来的密密麻麻的不适越发的明显。
陆夜回来只简单的擦了擦自己脸上的血,用凉水随便冲了冲,然后匆匆换了件衣裳,就来给她准备沐浴用的水,这儿的人大多都是男人,亏的陆夜还专门给她找来了澡豆和花瓣等。
他转过身来,正好对上了沈至欢的目光,微微笑了起来,问她:“怎么这样看着我。”
沈至欢不好意思跟他说自己中了那奇奇怪怪的药,移开目光摇了摇头,道:“没什么。”
陆夜走上前来,将沈至欢方才被他包扎好的左手放在自己掌心里,问她:“还疼吗?”
陆夜离她越近她就越难受,她收回自己的手,道:“不疼了。”
她的伤本来就不重,只是看着有些吓人,其实一点都不深,但陆夜方才给她上药的时候还是沉默了半天。
陆夜的手还停在空中,沈至欢这才后知后觉自己突然把手收回去似乎有点不太合适,不过好在陆夜看着并不介意,他定定的看着她,道:“小姐。”
沈至欢嗯了一声,又问:“怎么了?”
陆夜道:“您沐浴的时候不要让水碰到您的手。”
沈至欢又嗯了一声。
她绷着嘴角,没敢看他,她有点难受,陆夜离她越近,那种说不上来的燥热还有渴望就越发明显。
可陆夜却不知她心中所想,站在她面前,垂眸看她道:“如果您有什么需要,奴才就在外面,您喊一声,奴才就会过来的。”
“嗯。”
“奴才备了膳食,您沐浴之后就可以吃了。”
“嗯。”
房里静的针落可闻,陆夜的声音很轻,他继续道:“小姐…”
沈至欢终于忍不住看向他,刚要开口就听他问:
“奴才现在,可以亲你吗?”
“……”
沈至欢突然有点后悔她曾经和陆夜说亲她之前要取得她的同意了。不知为什么,她觉得自己现在更难受了,她想让陆夜出去,又有点想让他留下来。
沈至欢低下头没出声,莫名觉得羞恼,这个人总是这样,反正也不是第一回了,就算他直接吻她又能如何呢,她又不会怪他。
“小姐。”他的声音很低,有些暗哑,他缓缓的弯下腰,离她很近。
沈至欢手心泛了些细汗,将自己的紧张还有一些说不清的情绪都归结于那未曾消退的药物。
他道:“你的脸好红。”
“……”
沈至欢终于忍无可忍,看向陆夜张开唇正准备说他时,带着些许强势的吻便铺天盖地而来,他捧住了她的脸,沈至欢被迫仰着头,白皙的脖颈仰出脆弱的弧度。
陆夜的手摩挲着她的侧颈,强势的入侵她的口腔,吸允她的舌,在她嘴里攻城掠地,在唇齿交融间,呼吸仿佛逐渐升温。
寂静的房间内,偶尔有两人两人接吻的声音响起,更叫人觉得暧昧非常。
待到两人微微分开,陆夜还意犹未尽的轻轻咬了一下沈至欢的唇,换作平常沈至欢都会皱着眉把他推开,告诉他:“下回如果再敢咬我,就不许你亲了!”
但是今天沈至欢非但没有推开他,反倒顺从的环住了他的脖颈,一吻结束也没有松开。
隔了半天,陆夜蹭了蹭沈至欢的脸颊,温声道:“小姐,怎么了?”
沈至欢轻轻的吐着气,在迷乱中闻见了陆夜身上若有若无的血腥味,但想起陆夜冲过澡了,才反应过来可能是她自己身上的,她轻轻推开陆夜,道:
“还是沐浴吧。”
她的衣服上沾了不少血,有她自己的也有别人的,陆夜站起身来,重新拉住了沈至欢的手,道:“奴才去帮您找一个丫鬟过来,您的手不方便。”
沈至欢任他拉着,薄薄的肌肤上仍旧泛着粉,她没什么力气,又不自觉的想要亲近陆夜,听见他的话乖乖点了点头,道:“好。”
陆夜伸手碰了碰她的脸,比他预想中要烫一些,她拉着沈至欢要带她过去,沈至欢却迟迟不肯站起来。
陆夜道:“乖,一会水该凉了。”
沈至欢有些懵懵的想,夏天那么热,水就算是凉一些又有什么关系。她理智尚在,但在这般安稳平和的环境下,没了那种必须要清醒的信念,就越发的放纵起自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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