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会有些生气的,可是他带的马蹄糕不知道被他忘到哪里了,被他扔掉的马蹄糕肯定也坏掉了。
可是没关系,他好想见她。
他这样想着,就策马又来到了安庆候府,有些兴奋的翻墙进去,然后熟练的进到了沈至欢的房间里。
空荡荡一片。
她去哪了?
陆夜站在房里,高大的身躯四处张望着,房里很暗,傍晚的时候都是如此,可是往常情况下,她都会让点灯的。
陆夜将榻旁的油灯点燃,房里显得没那么昏暗了。
他坐在塌上,在想,沈至欢什么时候回来呢?她去哪了?
他又觉得头好痛,一阵近乎尖锐的疼痛过后,陆夜面无表情的坐着。
耳边有一个沙哑的女声跟他说:“她死了。”
陆夜站起身,又从安庆候府走了出去,他还是要去玉漾山,沈至欢在那里。
而那个女声还在跟他道,“她死了。”
不不不,她没有死。
但是说沈至欢死了的人,马上就要死了。
第二日中午,陆夜身上几乎已经湿透,他有些狼狈的瘫坐在草地上,看着下面湍急的河水。
不止是他,已经有无数人顺着这条河道寻找过数遍了,可是仍旧一无所获。
他的眼底有些青黑,额发潮湿,双手被水泡的有些泛白,他低着头,一言不发的坐着,不知再想些什么,隔了半天才撑着地想要站起来。
然后手掌才刚碰到地,他的动作便微微一顿,陆夜将手拿开,手指将看着并无异常的泥土浅浅的拨开一层。
一根通体莹润的白玉簪子静静地躺在那里。
他将簪子捏起,静静地看着,额发挡住了他的目光,也看不清他的神色,可能是额发上的水滴聚集,一滴直接砸在了泥土里。
沈至欢的确是失踪了。
找她的人少说也有两千多人,这还是第一次朝中那么大阵仗的找人,可是她的确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不见一点踪影。
太子一批又一批的派人过来在玉漾山夜以继日的找,仍旧一无所获。大多数的人表面都不会说什么,但是众人心里都明白,找了三四天了,如果人真的没有被带走的话,那肯定是死了。
可是没有人敢说。
一向温和有礼太子曾当众处决了一个在他面前劝说放弃寻找的工部官员。
没有沈至欢的上京城好像也没有变的有哪里不一样,只是人人都会扼腕叹息,她的美给上京城众人,实在是留下了极深的印象,纵然从未谋面,但众人还是觉得,总觉得这样的人没有了,更像是一种遗憾。
皇帝的病还在一点又一点的拖着,皇后娘娘却意外的因病薨逝了,上京城的局势好像每天都在变,又好像几十年了,仍旧是一个样子。
一天,两天,快半个月过去了,找沈至欢这个事情渐渐不再被那多人议论了,几乎每个人都断定她死了,不难预见,好多年后的那个安庆候府的沈至欢最终还是会成为人们口中的一个颠倒众生的传说。
而与此同时,在距离上京城数百里的一个河边小渔村里,却沸沸扬扬的议论着另一件事。
河东头住的是瞎眼麻子一家,原本他们家是这村里最穷苦的,赵麻子瞎了一只眼,平日里总爱做些偷鸡摸狗的勾当,捕了鱼卖给去城里的商贩总是缺斤短两,原本也没谁在意这点,时间一长收他鱼的就少了很多。
他有一个儿子叫赵举,成日里爱吃酒,跟着赵麻子打渔也是两天晒网,如今都二十五六了,还是说不来媳妇。
而现在,却忽而听说,这个赵举找到媳妇儿了,长的跟天仙似的,美的叫人看一眼就仿佛能晕过去,而且不要一分钱。
几名妇人在河边议论:“哼,我就不信,真长成那幅模样能不要钱?你怎么尽听赵举跟你瞎扯。”
另一个女人急忙道:“杨婶儿,这次姓赵的可真不是骗人的!”
“赵麻子他不是还有一个女儿吗,那小丫头天天被不当人看当畜牲使,心地但是可以,听说那美人,是捡回来的!”
旁边围着的几个人来个兴趣,道:“又是捡的?咋尽叫赵麻子捡着人?”
“嗐,可不是嘛!听说那姑娘到现在还没醒么,好像是伤了脑袋,昨日里那赵举还请我家那个过去看了,药不舍得买一副还想要媳妇,哪有这理儿?我看啊,能不能醒过来,还不一定呢!”
“那姑娘也是可怜,咋就碰上他们家,这会想跑也跑不了……”
这些日子里的纷乱都围着沈至欢,而好像跟她又并不相关。
她感觉自己似乎在一片片空荡荡的黑暗里,怎么都跑不出去,她拼命的跑,感觉自己好像要废掉一样,无休止的黑暗如同潮水一般密不透风的挤压着她,她大口的呼吸,指甲掐着掌心,终于一切戛然而止——
她睁开眼睛,思绪一点一点的回笼,她脑中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想,看着有些破旧的房屋,只觉得陌生无比。
头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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