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至欢用脸颊蹭了蹭陆夜的下巴,然后从他怀里挣脱开来,道:“这个是长寿面,你快尝一尝。”
陆夜看向桌上摆的东西,很明显可以看出同平日里芳姨做的不一样,明明知道他却还故意问:“这是芳姨做的吗?”
沈至欢没有回答,她拉着陆夜坐下,把筷子递给他道:“你快尝尝嘛!”
陆夜拿着筷子,看向碗里的面。
面汤很清,大概是滤过的鸡汤,浅黄色的面条有点粗,圆圆滚滚的待在汤里,热气袅袅,香味扑鼻而来,上面撒一层碎碎的葱花,很好看。
他拿着筷子,按照预想,他会吃一大口,然后告诉沈至欢他很喜欢。
可是他却迟迟没有动筷子。
沈至欢催促道:“快些尝尝,一会不好吃了。”
陆夜拿着筷子的手微微收紧,沈至欢的手搭在陆夜的肩膀上,见他不吃,倾身问他:“你为什么不吃呢?”
陆夜抿了抿唇,看向了沈至欢,他的眼睛亮晶晶的,就像带了一层水一般,可是他却是笑着的。
“有点舍不得。”
“为什么?”
他道:“…吃了就没有了。”
沈至欢静静地同他对视着,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隔了半天,沈至欢才伸出手捧住了陆夜的脸,然后亲了他的一口,说:“不许这么没出息。”
“我每天都给你做不就好了吗,以后每一年你的生辰,我们都在一起呢。”
沈至欢觉得自己说的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可是陆夜却看着她,很认真地问:“真的吗?”
沈至欢笑的眼睛弯起来,很漂亮,她的长发垂他的腿上,他能闻见身上很清浅的香味,她的声音轻轻的,很温柔,像梦一样:
“当然啦,我的夫君。”
窗外月光皎洁,院子里静悄悄的,青石砖上投下斑驳的树影,秋季的夜有些许的清凉,而门窗紧闭,房内熏香袅袅,一片暖意。
沈至欢裹着淡粉色的轻纱,站在屏风后纠结了半天,她仔细地听着陆夜在外面的动静。他关了窗,习惯性地为她倒了一杯茶冷在桌面上,然后坐在了床上。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着,沈至欢沐浴完后向来是还要有许多事情要做的,她要抹一抹脸,往头发上擦擦精油,陆夜习惯了,没有出声催促。
而此时站在屏风后的沈至欢,已经在“管那么多干什么”和“要不还是算了”之间纠结许久了。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装束,一头长发用一根木簪绾起来,露出脖颈,里面是一件白色的裙子,裙子只到她的腿根,而外头只罩了件淡粉的纱衣。
浑身的布料加起来,可能还没一个发带厚。
“……”救命,要不还是算了吧,这怎么穿的出去?
事情还要从两天前说起,自从陆夜过完生辰以后,沈至欢就像是发现了新的乐趣一样,每天都会去厨房待一会,待了这么几天,炒的菜也越发像样,陆夜每次都特别给面子的全部吃完。
沈至欢就越发的热衷于做一些会让陆夜觉得开心的事,可是她又想,除了看陆夜吃她做的饭,还有什么其他会让陆夜觉得很欣喜的事呢?
直到那天,沈至欢一个人在家里实在是太无聊,她就又打开了那个藏画室。
里面的每一幅画都很好看,像是出自名家之手,不管是勾勒还是上色都极有水准,陆夜能画成这样,想必也是废了很大一番功夫的。
所以陆夜或许也喜欢作画呢?
后来她不知道怎么想的,蓦然就想起了当初被她看错的那副画来。
一开始她还以为那幅画是那种不堪入目的东西,后来发现是她想多了,她也就没有再在意过这件事。
但是另一个想法却悄悄的在他的脑海里萌生了出来。陆夜这么色,有没有可能,其实他会喜欢那种画呢?
可是,可是……
这种东西,一般人也接受不了吧。而且她怎么可能会摆出那样的姿势叫陆夜的画呢?
一开始她觉得她不行,后来时间过得越久,沈至欢反倒真的开始思考这件事到底是否可行起来。
事到如今再去回想,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这几天都在想什么,她亲手做了这件极为大胆的衣服,又在沐浴之后亲手给自己套上,如今箭在弦上,那种极度的羞耻,才让她察觉出几分真实感来。
许是隔了太久,陆夜察觉出不对劲起来,沈至欢听见他走下床,扬声道:“欢欢,你在做什么。”
陆夜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沈至欢甚至开始觉得自己的身体开始颤抖起来,她根本就还没做好准备,一会陆夜过来了瞧见她这样……
沈至欢猛然喊出声来:“等一下!”
陆夜果真顿住脚步,可沈至欢知道陆夜离屏风已经很近了。
“怎么了?”
沈至欢长呼一口气,道:“你把眼睛闭上。”
陆夜道:“怎么了吗?”
沈至欢道:“快点闭上,不然我要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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