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床头柜的抽屉,拿出了一个纸盒。
他视若珍宝的捧着一个纸盒,几步回到她的身前,像献宝一样的捧在身前。
曾经装有食品的纸盒已经有些褪色,四个角还用透明胶带加固粘贴。
“这是什么?”
何愿不禁问道。
他递了递手中的纸盒,像是在告诉她,打开看看就知道了。
真挚的眸光里写满了期待。
期待她能收下,期待她会喜欢。
随着何愿将盒盖掀开。
一个个还套有包装袋,扣着标签纸的崭新发圈失去挤压,从盒子里膨了出来。
有桃红色打着蝴蝶结的,有浅紫色绣着蕾丝花边的,有大红色点缀着亮片的,还有米黄色波纹斑点的。
与之不同的,是一个淡蓝色条纹脱线褪色的扎花皮筋。
何愿惊着眼,望得出神。
久久,才指着那只曾经属于自己的皮筋抬首望向他:
“你在哪里找到的?我记得很久以前就弄丢了。”
“家、门口、地上。”
应该是那场考试前的暴雨,何老汉一路拖拽着她的头发时掉落的。
他竟然捡到了,并且细致保存至今。
“其他这些呢?是你买给我的?”
她又问。
他点点头。
滚烫的目色里有一丝胆怯。
如果他能更努力一点,能连贯的说出语句。
他多想与她说:
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款式,所以买了很多。
希望你不要嫌弃。
看似粗莽的壮硕男人用那双宽厚而粗糙的手,小心翼翼捧着装满五彩发圈的纸盒。
这副真着的模样让她笑意渐浓。
并不是笑他滑稽,而是觉得可爱。
虽然可爱这个词用在他身上的确不太合适。但就像他捧着一堆扎花皮筋一样,此时此刻并不显得违和。
何愿转眸凝在那个淡蓝色条纹的陈旧发圈上。
目光与神色都停滞了许久。
直到她重整起欢悦,淡淡道:
“以前的已经旧了,我不要了。”
她抬手将马尾上的皮筋摘落,乌黑的长发流淌在她的双肩。
她走至床边,顺势坐在床沿:
“你给我选一个新的,帮我扎上吧。”
她指了指自己的头发。
肖纵一愣,呆在原地一动不动。
他曾无数次幻想着他将盒子交给她的场景。
幻象里她笑得开心,用装满星星的眼睛望着他。
幻象里他能听到她悦耳的笑声。
当那些奢望的幻象完完全全展现在眼前时。
他有些难以置信。
多怕是一场梦,在梦醒前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在倒计时。
对于他的惯性迟顿何愿早就习以为常,她俏声催促道:
“怎么还站在那儿,你不想帮我扎啊?”
肖纵慌忙摇头。
他手忙脚乱的从盒子里挑出了一只桃红色的发圈,挪着步子走到床前。内心像是踟蹰了许久,才缓缓的坐到了何愿身边。
何愿侧过身背对着他。
等待着他接下来的动作。
拉扯塑料包装袋的声音窸窸作响。
她身后的长发被一双手轻轻慢慢的捧了起来。
他的动作十分生疏,抓握的力度也极为克制,像是生怕将她弄疼。
小小的房间里很安静,只能隐隐听见空调运行的低频音。
还有他平缓的呼吸。
何愿坐在床沿,好奇的环顾着四周。
这是肖纵在州央的住处,她第一次见。
他维存着从前的习惯,将房间整理得极为规整。
身下是一张单人铁架床,床上被子折迭仔细,床面展得平整。应是常常更换与摊晒,干净的床单还留有洗剂的清香与阳光烘烤的味道。
他的个人物品并不多,目之所及只有床头陈旧的柜子上整齐的摆有一行。
仔细一看,其中夹有的透明封口袋里,是一张眼熟的照片。
身后的辫子扎好后,男人手上的力度一松。
何愿顺势倾着身将桌上的透明袋子拎出拿在手中。
那是他们和米米在幼儿园拍的“一家叁口”留影。
可袋子的厚度不似只有一张照片。
何愿打开封口,将迭在后面的照片抽了出来。
她眨巴着眼。
有些惊奇,也有些意外。
“你怎么会有这张照片?”
她回身面对他,出声问道。
何愿手中的照片上,戴着卫生帽的她身着服务员的工作服,半身挺立微微带笑。
照片显然曾被揉皱,又被重新压平,上面还布着几道折痕的印记。
这是她在饭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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