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妈来了。估计要在州央住上一段时间,把周围的楼盘走一遍,尽快把给我买房子的事情搞定。”
教室里安静得只能听到铅笔摩擦过纸面的声音。
何愿站在教室门外接听电话,不自觉压低了声量:
“君悦,你要是实在没时间就暂时别过来了,没关系的。”
电话那头,在一声声火车停靠的广播声中,宋君悦不得不高扯起嗓门:
“那怎么行!你一个人要顶一整天?不止一个班呢,哪里忙得过来?不说了,待会儿我忙完就赶去学校。”
耳畔传来连续嘟嘟声,那边已经挂断了电话。
何愿刚将手机收入口袋准备转身往教室里走,只听一个呼喊唤住了她:
“何老师!”
身宽体胖的曾大爷小跑过来。
腰带上环扣的一串钥匙随着他的脚步丁零当啷。
“曾师傅,什么事啊?”
曾大爷回身指了指校门的方向:
“外头有两个州央大学的学生,说要来当志愿者。”
——
刚刚入夜的大学校园里很是热闹。
走在林荫道上的人们叁五成群,时而自行车过经,拨动的铃铛鸣响了一路。
湖央小亭坐满了人,俩俩成对。无处可去的男男女女只能步入体育场上的环形跑道,与挥洒着汗水的锻炼者共用场地。
今天不知道开办了什么活动。
林前草坪上搭起了小舞台,满满灯珠悬在上空,照亮了弹着吉他的歌唱者。
歌声悠扬。
围观在旁的人们有的静静聆听,有的跟随着节拍挥舞着亮屏的手机,纷纷沉浸其中。
何愿被歌声挽留了片刻,忽而意识到时间可能并不宽裕,立即加快了脚步往最高楼处走。
大学的几年的时间,何愿没有住校。
白日里忙于学业,晚上回到那个应该被称之为“家”的小洋楼里,与丈夫生活在一起。
倒是没有与老师同学建立深刻的连结。
每每回想,总会有些许遗憾。
步入楼群后,四周渐渐安静起来。
周围教学楼的窗户里零零散散明着灯,寥有学生几人谈聊着学业相关与何愿擦肩而过。
到达目的地的时间出奇的恰好。
明亮高楼大厅里站着几人。
高出所有人的男人风衣开敞,略微紧身的高领毛衣隐约能见胸膛肌肉的弧度。
稍显成熟模样的男女还带有几分学生稚气,他们走在男人身侧一路与他攀谈,时而将手中的平板电脑递在他身前。
戴有金色戒指的手接过平板电脑,男人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侧身耐心解说。
聊毕,几人正要礼貌道别之际,一人注意到了不远处的何愿。
“师母!”那人高呼。
其余几人随声望去,纷纷绽露出笑颜,异口同声:
“师母好。”
这一叫,倒是让何愿的脸唰一下红了个遍。
“你、你们好。”
人群在告别声中散去。
莫许望着羞红了脸的妻子,温和笑道:
“怎么今天来接我?”
“是你让学生去规小当志愿者的?”
她直言。
何愿的声音很柔,并非是冷面质问,而是扑闪着浓长睫毛的大眼睛,语出轻快。
可即便如此,莫许的笑容还是缓缓沉没,眸光中闪烁过一瞬怯意:
“没来得及和你说,希望你不要怪我私自插手你的事情。”
“当然不会!”
何愿快步迎上去,近到了莫许身前。
她笑着:
“你帮了我一个大忙,我是来感谢你的。”
宋君悦接下来一段时间的请假足以让何愿面临每天的手忙脚乱。
这时竟来了要为规小做出贡献的志愿者,这无疑不是帮了何愿一个大忙。
莫许并不能预料到她的困境,只是这小小的帮助恰时出现,精准解决了她的问题。
与其说是巧合,不如解释为夫妻多年的默契。
淡黄色路灯晕着模糊的光域照亮了地面。
二人并肩而行。
从来都是他主动牵起她的手,现在也不例外。
男人握着她的手,在微凉的皮肤上细细摩挲,接而塞入自己的风衣口袋里。
“工作还顺利吗?”
他问。
“嗯!非常顺利。”
何愿点着头望向他,眼中燃着光火:
“因为找到了赞助,拥有了校车与司机,我们招到了比预想还要多的学生。只要这一季度的评定能有一个好的结果,规小就有机会拿到州央教育局更多的拨款。”
“是以你的名义去提交评定申请的?”
“按理来说我是没有资格做这些,但学校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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