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长生逗趣了一会儿荆白玉,撩起车帘子往外一瞧,登时皱了皱眉头,道:这路
什么路呀!荆白玉立刻挪了挪,坐到了厉长生身边,随手抓起一卷简牍来,道:厉长生你瞧呀,我这里有书,你晕车不想瞧,你给我念罢!
闺女。厉长生侧头瞧他,说:叫爹爹。
我!荆白玉瞪眼睛,点漆一般的黑眸在眼眶里滚了好几圈,终于憋红了一张小脸,道:爹爹爹!行了罢!
厉长生温和一笑,道:闺女今儿个这么听话,爹爹觉得有诈。所以闺女不打算与爹爹说说,这路是去哪里的?可不像是爹爹安排好的路线啊。
荆白玉本是想要岔开话题,所以才硬着头皮叫厉长生爹爹的,哪里想到厉长生这老狐狸,占了便宜还不忘了这茬子。
荆白玉叉腰瞪着他,干脆抿着嘴巴不说话。
厉长生一瞧,道:算了,我出去与喻风酌说,让他调转马头。
别去别去!荆白玉赶忙跳起,从后面勾住了厉长生的肩背,不叫他下车舆去,说:你就老实坐着,哪里也不许去。
厉长生道:那你与爹爹说,这到底是去哪里?万一前面有危险可怎么是好?
荆白玉撅着嘴巴不情不愿,最后小声的道:前面前面有个很有名的医师
厉长生一听,顿时什么也都明白过来,道:闺女,爹爹的手臂真的没有问题,不然爹爹抱你一个,给你举个高高,可行?
哎呀!荆白玉赶紧缩到车舆角落去,不敢叫厉长生抱他,说:谁说是找医师给你看手臂的?你也忒的自作多情!我我是脑袋疼,头疼的厉害,城里那些个医师看不好,我疼得睡不着觉,所以才要去前面寻那很有名气的医师瞧瞧。
荆白玉说的一套一套的,还抬手捂着自己的小脑袋,哎呦呦叫了几声。
嗷呜!嗷呜!
外面跟着车舆走的小老虎听到了小主人的叫声,立刻对着车子大吼,随即猛的一发力,就要跳上车去。
它眼下个头大了,这一跳上去,差点把车舆弄翻,前面的马匹受了惊,一阵鸡飞狗跳。
小猫儿!你又捣乱!
再调皮捣蛋就不给你饭吃!
今天晚上的肉没了!
小老虎被小主人训斥了一顿,蔫头耷拉脑,赶忙调头便跑,躲到了车队的最后面。
车队按照先前的样子,假扮商旅继续上路。不过路线有所改变,按照小太子荆白玉道意思,往前绕一段。
这么走大约要浪费两日路程,不过荆白玉坚持如此,他早已打听好,前面小城的城外,有个脾气古怪的医师,虽然脾气是着实古怪了些,但医术高明,便没有他治不好的病,医不好的人。
荆白玉听了心动不已,若是能请那位医师出面,厉长生的手臂,不就有的救了?
这般一来,荆白玉便偷偷寻了喻风酌商量,然后神不知鬼不觉的改变了路线。
如今半路上,厉长生便有所察觉,但架不住荆白玉的执拗,怎么说都要往前去见见那医师,不然一哭二闹三上吊这样的戏码都使了出来。
厉长生着实无奈,还有些哭笑不得,道:闺女,你这些招式,可是与喻青崖学的?
阿嚏!
骑马走在后面的喻青崖重重打了个喷嚏,他抬手揉了揉鼻子,道:糟糕,爹!我着了风寒!
喻风酌在前面,并未有回头,淡淡的开口道:或许是有人在数落你。
什么?喻青崖奇怪的说:为什么会有人在背后数落我?我这么靠谱的一个人,有什么好数落的?
车队行了一日,眼看着便要日落,他们已然穿城而过,到了荆白玉要找的城郊。
这小城繁荣的紧,城郊之处亦不荒凉,倒是无需担心那些戎狄人会来偷袭。
荆白玉站在车舆上往前眺望,抬起小手指着前面,道:你们看,应该就是那面!听说那位医师就在那面,我们快过去!不然天都要黑了!
城郊零零星星的也有村民居住,黄昏之时炊烟袅袅,看起来意外的恬静安详。
荆白玉早已与村民打听好了,寻着方向而去,果然瞧见地上突然出现大大小小的石头块,一看便是有人故意搬来的。
喻青崖好奇的道:这是干什么?为什么用石头画个圈子?意思是不让别人进去?可这些小石头,大的最大也就拳头一般,根本拦不住人啊?
哎呦小伙子!
旁边有砍柴的大爷路过,瞧见他们是外乡人,劝阻道:可莫要进这石头圈,里面住的人可不好惹。
喻青崖笑的一脸和蔼,道:大叔,我们是外乡来的,路过这里,正想要寻个人家借宿呢,这前面石头圈里好像有一户人家,我们不能过去借宿一晚吗?
大爷一听,脸色都变了,道:可别!前面不远就能进城,眼下城门还未有关闭,你们快走几步,城里不少客栈,可不要往这石头圈里借宿,只怕你们有命进去,没命出来。
啊?这么玄乎?喻青崖试探的道:这里住的莫不是妖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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