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长生背对着荆白玉,给他打了个手势,叫他莫要再捣乱,否则这事情恐怕就要没完没了。
荆白玉嘟着嘴巴,着实不高兴的模样。
离缨知道自己做错了事儿,他心中七上八下,生怕荆白玉会发现什么端倪,所以是大气儿也不敢喘的。
厉长生带着姜笙钰离开,一道进了自己的营帐,叫来宫人端来热水。
厉长生亲自将帕子浸湿,然后拿给姜笙钰,道:来,先擦擦脸。
谢谢叔叔。姜笙钰满脸欣喜的接过,擦了擦脸又擦了擦手。大冷天的用热水捂一捂,感觉霎时间暖和了不少,心情也开阔了不少。
厉长生见他面色缓和下来,突然露出一个微笑,道:再过两日,会盟正式结束,我恐怕便要随着小太子返回荆国都城,想必钰儿也是要离开的罢?
姜笙钰才露出一丝笑容,一瞬间脸色难看了起来,毫不掩饰的皆是失落,连那双大眼睛也耷拉了下来,道:叔叔要走了?我是不能跟到荆国都城去的叔叔这么一走,恐怕恐怕也不知道我何时能再见到叔叔。
姜国虽然的确是荆国的附属国,可两国关系并不怎么友好,姜国使者也就每年去荆国朝拜一次,旁的再无交集。而且朝拜的使者,绝对不可能是姜国太子这样等级之人。
姜笙钰越想越是悲伤,整个人蔫蔫的颓坐着,不再言语。
其实厉长生见他失落模样,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其实我们也不会这般快就回荆国都城去,路上还会耽搁一会儿,有些其他事情要办。
是什么事情?姜笙钰眼睛亮堂了起来,说:要耽搁多久?叔叔若是不急着走,那我也便不走,我要跟着叔叔。
叔叔要去做的事情,恐怕有些个危险。厉长生露出一副为难模样,说:叔叔怕连累了钰儿。
姜笙钰一个激动,一把抓住了厉长生的手,道:什么事情,竟这般危险?钰儿怎么能眼瞧着叔叔涉险而不顾呢?叔叔你快与我说说,不论什么事情,我都可助叔叔一臂之力啊!
厉长生复又露出犹豫表情,似是不愿意与姜笙钰说。
姜笙钰一看就着了急,道:你若是不与我说,我就我就时时刻刻跟着你!你走到哪里我都跟着你!
厉长生眼瞧着姜笙钰一脸坚定,还有那真诚关切的目光,心中倒是有些个不落忍起来。
若是未有先一步遇到小太子荆白玉,恐怕厉长生是会选择跟随姜笙钰的。
然而可惜
厉长生认识荆白玉在先。
然而可惜
厉长生并不是姜笙钰的那个叔叔。
厉长生道:不瞒钰儿说,你可知道方才在你营帐里连生火都不会的侍从是谁?
那个侍从?姜笙钰无有想到,厉长生会突然提起方才的事情。他见厉长生表情严肃,心中难免多想了些,表情也跟着严肃了起来,道:他是何人?
厉长生与姜笙钰离开,一道去了营帐。荆白玉气鼓鼓的独自回了自己那面,就开始在屋里转磨,一圈一圈的来回转。
小老虎趴在一边瞧着小主人转圈,似乎转的小老虎头晕脑胀,大脑袋晃了两下。
小老虎跑到榻边,叼起了榻边的小兔子顽偶,十足狗腿的跑向小主人,将小兔子顽偶塞在荆白玉怀中。
荆白玉瞧着怀中的兔子顽偶,嘟着嘴巴说:我现在没心情顽啊,厉长生去了那么久,怎么的还不回来?
嗷呜!
小老虎也不知道听懂没有,叫唤了一声。
荆白玉唉声叹息的说:姜笙钰可是奸诈之徒,厉长生不会被他忽悠的心志不坚罢!若是姜笙钰纠缠着厉长生,叫厉长生随他去姜国可怎么是好呀?
嗷呜!
小老虎又叫唤了一声,这次不太友好,并不是对着荆白玉叫的,而是冲着门口方向。
哗啦一声,有人掀开帐帘子,从外面走了进来。
荆白玉一瞧,眼睛顿时亮了起来,说:厉长生你回来了!姜笙钰都跟你说了什么?怎么这么长时间?我等了你好久。
厉长生道:长生与姜太子多说了几句,所以回来的稍有些个晚。
荆白玉纳罕的道:你与他说了什么?你不是不记得他了吗?那你们还有那么多的话要说呀。
厉长生微笑说:与他说了说离缨的事情。
什么?!荆白玉差点惊的原地跳起,瞪大眼睛说:离缨的事情?你莫不是将离缨的身份告诉了他。
正是。厉长生坦然的点头。
荆白玉本是一脸震惊,瞧厉长生这般爽快的回答,反而平静了下来,瞧着他道:你是不是又想到了主意?
厉长生这一次露出的,并不是习惯性的笑容,眼角眉梢都带着一丝微笑。
厉长生心中思忖着,自己之所以要留在小太子荆白玉身边,便是因为这个
荆白玉相信厉长生,不论什么时候,都能全心全意的相信厉长生,这种不被外物迷惑的信任,的确是再难得不过。
厉长生不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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