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梦见自己手上有许多许多的血
他说着抬起头来,望向厉长生,止不住紧紧握着双手,声音略微干涩的说:是你的血还是滚烫的
厉长生心里一突,那并不是梦,而是真实存在的事情。
只不过那是未来,亦是过去
厉长生用读档特效回到了一日之前,前一刻发生的悲剧,在荆白玉的脑海中,就如一场噩梦,真实又虚幻,却不由自主的让他战栗。
厉长生走过去,坐在荆白玉身边,低声说道:梦一般与现实都是相反的。
我觉得也是这样没错。荆白玉立刻点头如捣蒜。
厉长生微笑着去瞧身边的荆白玉,很想再告诉他另外一个道理
成年人的话,五成都是假的。
荆白玉握住了厉长生的手,说:等过几天,离国这面稳定了,咱们就可以回到大荆去了!到时候父皇一定会表扬我的,我让父皇给你升官!你想做什么官儿?你只管与我说。
荆白玉这话说罢了,厉长生未有立刻接话,荆白玉自己也有些个糊涂。
他抬起头看瞧那黑漆漆的天空,自然自语说道:好奇怪啊,我怎么好像说过这句话呢?感觉
说不出的奇怪
说不出的心悸
厉长生干脆一把将荆白玉抱了起来,道:夜深了,回去睡觉罢。
厉长生!你怎么又抱我!荆白玉止不住大喊一声,挥着小拳头在他肩膀上连捶了好几下,说:快把本太子放下来,丢死人了,本太子不是小孩子!
厉长生笑了一声,道:太子若将旁人给喊醒了,被人瞧见了岂不是更丢人。
你荆白玉道:你想气死本太子吗?
厉长生道:太子乖乖的,长生保证,下次绝不这般抱着太子殿下了。
荆白玉也怕旁人瞧了没面子,便老老实实趴在厉长生肩膀上,也不再大叫,只是气哼哼道:下不为例。
不会有下次了厉长生淡淡的说。
也不知道怎么的,荆白玉听到他这句话,眼眶突然酸涩的厉害,莫名其妙的,泪水险些滚落下来。
荆白玉连忙用他的小手揉了揉眼睛,无声的吸了吸鼻子。
入了殿内,夜风被厚重的木门阻隔,厉长生这才将荆白玉放在榻上。
对了,厉长生一边将披风挂在旁边,一边看似不经意的说道:听说离国都城附近,正在闹病疫?
好像是这么回事。荆白玉点了点,说:今儿个白日里,听离缨说过一声。
厉长生说道:冯先生医术高超,不若请冯先生明日里带着些随行太医,往城郊去一趟,行医救人帮忙看看疫病,也好叫离国也知道太子殿下您的宽厚仁慈。
好啊,荆白玉不做他想,爽快的答应下来,说:我明儿个去与师父说,师父应该会乐意的罢。
厉长生听了未有再说话,只是轻微的点了点头。
上一次隐藏任务失败,便是输在最后一哆嗦上。厉长生差点忘了,他们身边有个神医冯陟厘。就算伤口再深,毒性再烈,在冯陟厘面前,恐怕皆不是什么大事儿。
若是不将冯陟厘调开,怕是这第二次机会,也是白白浪费。
第二天一大早,荆白玉果然亲自去寻了冯陟厘,跟他说了城郊病疫之事。冯陟厘未有拒绝,点点头收拾东西准备启程。
治病救人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冯陟厘对任何旁人医不好的疑难杂症,都非常感兴趣。
厉长生陪同荆白玉一起,送冯陟厘与一些个太医和侍卫离开离国都城。
冯陟厘并不会去多长时间,最多两三日便归。
冯陟厘才要走,那面姜笙钰突然打马而来,说道:这是要去做什么?怎么都不与我说一声?
姜笙钰乃是今儿个没瞧见厉长生,着人问了,才意外知道冯陟厘要离开的消息。
姜笙钰急匆匆赶来,果然看到要走的冯陟厘。
冯陟厘奇怪的看他,道:姜太子与冯某非亲非故,为何与姜太子事先言明?
我姜笙钰气得瞪眼睛,虽说他与冯陟厘简直八字不合,一见面不是吵架就是吵架,不过这些日子,怎么也算是共患难了,姜笙钰是个直爽的性子,可是将冯陟厘当成朋友瞧的。
姜笙钰一听,差点没用眼珠子将冯陟厘给瞪出两个窟窿来。
冯陟厘又道:再说了,我们去治病救人,姜太子半点医术也是不通,冯某也无法让姜太子前去帮忙,便更不必言明。
冯陟厘!姜笙钰差点没忍住用马鞭子招呼他,说:谁说是来寻你的,我是来寻我叔叔的,你赶紧滚蛋罢!看着便碍眼!
冯陟厘被骂了,却也不恼,点点头真的转身就走,走的那叫一个潇洒自如。
气死本太子了姜笙钰嘟囔着。
旁边荆白玉瞧着冯陟厘离开的背影,目光有些迷茫。
姜笙钰侧头看他,说:你看什么呢?这么专注?
荆白玉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就是心里有种不安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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