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动,我给你的手上也擦一点药,擦了能让你好的快一点。
荆白玉如同十年前一样,仿佛被厉长生施展了定身术一般,呆呆愣愣,一动不动的坐着,眼看着厉长生给他上药,乖巧的不能再乖巧。
你
厉长生听到荆白玉开口,正巧给他上好了药,抬头平静的瞧他。
荆白玉已然平静不下来,嘴唇颤抖着,他被厉长生握住的手也颤抖着。
荆白玉艰难的开了口,道:你到底是谁
告诉我!
荆白玉的声音,在厉长生耳朵里听着,有些迷茫,有些苦涩,有些委屈,同时也有希望和绝望,混杂在一起,说不出的十足复杂。
厉长生还是相当淡然,他毫不避讳的与荆白玉目光相触,道:太子心中早有答案。现在重要的不是我说什么,而是太子心中想的是什么。
厉长生说的没错,他曾经告诉过荆白玉,自己到底是谁,然而荆白玉根本不相信。
厉长生到底是谁,要问荆白玉心底里的那个答案。
荆白玉的目光闪烁着,眼眶变得通红起来
兔子玩偶,喻青崖的镜子,还有眼下的小蓝瓶
厉长生像极了,不管是模样是秉性,或者是那叫人又爱又恨的感觉
还有厉长生看着荆白玉的目光
这一切都似曾相识。
荆白玉一直不敢相信,不愿意相信,但此时此刻,他不停的在心中盘问着自己,又不得不相信。
荆白玉的嘴唇哆嗦了数下,厉长生知道他有话要问。
可荆白玉始终未有问出口
他不管厉长生是人是鬼,又或者是什么可怕的东西,他只是想问,为什么要离开这般久,既然可以回来,为何要叫自己凭白等了十年之久。
这十年
荆白玉嘴唇哆嗦着,几次欲言又止,却怎么也未有说出口来。
他心中害怕,不安,忐忑,生怕从厉长生口中听到令人心碎的答案。
你
荆白玉这才开口,就听到殿外有灵雨的声音。
灵雨站在外面,说道:太子殿下,陛下请您过去一趟呢。
皇上?
荆白玉连忙不着痕迹的抬手蹭了一下自己的眼角,幸好只是酸楚,并未有落泪。
厉长生着实善解人意,笑着说道:太子殿下若是有什么事情,想要与长生说,日后多的是时间,不急于一时。既然皇上请太子殿下过去,怕是有急事,便不要耽搁太久了。
荆白玉很自然的点了点头,站起来道:嗯,那我先去了
他说罢了,站起来的动作便僵了,回头不甘心的瞪了一眼厉长生,道:谁叫你多管闲事,谁要听你的话。
你给我老实在这里等着,没有本太子的命令,不得离开!
若是本太子回来瞧不见你,又听说你出去鬼混了!哼!
你仔细着自己之后会怎么样!
荆白玉连珠炮一样,噼里啪啦的一阵发难,听在厉长生耳朵里,却没什么太大的破坏力,反而有些想要发笑。
荆白玉果然还是个半大的孩子,一副撒娇闹别扭的模样,板着脸皱着眉头,着实有点可人疼。
厉长生还记得,十年前的荆白玉是最喜欢叉腰嘟嘴的,一生气就会不由自主的撅着嘴巴,一脸奶凶奶凶的模样。
如今荆白玉十八岁了,自然不会再撅着嘴巴生气,肉嘟嘟的小脸也变得尖削了不少,但模样依稀可见,仍是奶凶奶凶的。
荆白玉说罢了,不再耽搁时间,转身快步而走。
厉长生叹息了一声,心中忖度着,看样子荆白玉总算是肯相信自己的身份了。
但是新的问题接踵而来,当年的事情过于血腥,给荆白玉这小孩留下了深刻的烙印,只怕荆白玉心中有个心结,用十年的时间不停的发酵膨胀,不管是恐惧还是委屈,都叫荆白玉患得患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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