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策马从远处飞驰而来。
喻青崖第一个回头,惊喜的说道:是我爹来了,他怎么跑过来了?不是说要坐镇吗?
来人的确是喻风酌无疑,只有他一个,将马鞭抽打的飞快,不知出了什么事情,竟是这般急匆匆而来。
爹!这面!
喻青崖朝着他挥手。
喻风酌快速而来,翻身下马,顾不得太多规矩,跑过来道:厉太傅,寻到了!
寻到了?喻青崖在旁边问道:寻到什么了?
喻风酌道:陛下!
你说什么?厉长生一步跨过去,欣喜又焦虑的抓住了喻风酌的手臂,道:你说什么?
是又如何
陛下寻到了, 只是
喻风酌脸上虽有欣喜之色,却又愁云密布。
厉长生感觉心里咯噔一下子, 莫不是寻到的
是尸体
喻青崖已经着急上火,大声说道:爹!你别吞吞吐吐的,你倒是快说啊,陛下怎么样了?
喻风酌道:派去的士兵在山谷里寻到了一户人家。机缘巧合之下,发现陛下竟然住在那户人家里,只是一直睡着, 未有醒来的征兆。
什么意思?喻青崖一时间有些搞不明白,喻风酌的意思是说,陛下被一户人家给救了, 找到的并不是陛下的尸体。
但陛下一直睡着,这又是什么意思?
厉长生快速翻身上马,道:这里交给你们,我先走一步。
旁人来不及再说些什么,厉长生已经打马而去,连个火把都未有拿着,瞬间消失在一片漆黑的夜幕之中。
厉太傅!危险!
喻青崖在后面大声的提醒, 这可是都城旁边, 虽然他们的守城将军已然逃窜, 但万一遇到了什么歹意之人, 恐怕是非常危险的事情。
厉长生自然知道危险,然而他已经顾不得这些,只要能立刻见到小白, 任何代价都是值得的。
马蹄的声音哒哒的连成一片,大营门口守卫的士兵们,远远便看到了有人而来,只是因着太黑,所以有些瞧不清。
他们只听到厉太傅的呵斥之声:速速让开!
士兵们这才发现回来之人乃是厉长生,赶忙大开营门,厉长生的身影仿佛一道急风,毫无停留的席卷而去。
众士兵有些傻了眼,他们一向看到的厉太傅,都是温文尔雅的,笑容不离面,整个人举手投足之间,皆是再温和也无有。
而此时
厉长生快马冲进营地,翻身而下,推开挡在一面的士兵,直接冲进了自己的营帐之中。
小白!
哗啦一声,帐帘子掀开,厉长生的榻上,果然躺着一个年轻人。
虽不是熟悉而一尘不染的白衣,但那张脸,甚至每一根发丝,厉长生都熟悉到了骨髓之中。
果然是荆白玉。
荆白玉静静的躺在榻上,一动不动,甚至睫毛都不会颤抖一下。
小白!
厉长生有点双手冰凉,他冲过去,屈膝跪在榻边,抓住了荆白玉的手。
只是月余不见罢了,厉长生感觉荆白玉瘦了许多,连手也消瘦了不少。
荆白玉没有听到他的呼唤,不声不响,不言不语,仍是一动不动的躺着。仿佛在埋怨厉长生离开的过久,竟是不愿意睁眼瞧他一瞧。
厉长生心中止不住慌了神儿,快速的伸手探了探荆白玉的脉搏。
脉搏微弱,却还在轻轻的跳动着。
呼吸亦是如此,感觉时有时无的样子。
小白,我回来了。厉长生死死握着荆白玉的手,放在唇边用力吻了两下,道:小白,睁开眼睛看看我,好不好?算是我求你。
小白,我保证,以后再也不离开你,好不好?
喻青崖与喻风酌回到大营,立刻便往厉长生这面寻来。还未进去,在营长外面,就听到厉长生断断续续的声音。
喻青崖嗓子里有点发堵,掀起帘帐的手亦是僵硬起来。
喻风酌侧目看了他一眼,道:不进去看看?
我喻青崖犹豫着,低声说:不忍心看。
喻青崖已经在回来的路上,听了喻风酌的叙述,大体知道发生了什么,心中着实不忍。
那日荆白玉被迫上了山顶,因着不想成为厉长生的拖累,不想做俘虏,干脆从山崖处跳了下去
自尽。
荆白玉也算是福大命大,山崖之下草木丛生,崖壁上也都是歪长得茂盛大树,缓冲了下坠的力道,荆白玉滚落下来之时,竟是还残存着一口气息。
有樵夫从这里经过,看到一个穿着体面的少年人昏倒,浑身伤痕累累,当下赶忙将那少年人背起,带回了家中。
樵夫夫妇两个常年在山中生活,医术并不精通,但是包扎止血一类的事情还是会的,给荆白玉处理了一番伤口,以为他很快就能恢复。
乍一听那樵夫夫妇十足心善之人,其实也并非如此。若不是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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