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今天这样,觉得他身体不舒服还一个人待着会更难受就进来看一下情况。
是因为还能活着、睁开眼睛,发现只看得到他自己,那或许并不是一件好事。
他不会觉得看得到她是好事。
在这么想之后,竟然会庆幸没有看到他那样的反应。
「我想过来找你,不是因为你也想找我。」
「所以我觉得很奇怪。」
要是换成想像自己难过的时候被其他人安慰
她垂下目光,放在他胸口上的手轻轻地收拢。
比起去想像遇到什么困难,她才会去寻求帮助。
更想确认到那个时候,他会在哪。
(明明我不知道他愿不愿意帮我。)
习惯了黑暗的环境后,能稍微看见他不知所措的表情。
他也觉得自己的答案反而更让人困惑了吧。
没有更好的回答吗?
应该要再说得清楚一点。
连她都对自己不清不楚的回答感到些许的烦闷。
他感觉得出她在烦恼,同样想从她刚才的话里推测出她真正的想法。
(没想过要找别人似乎可以这么认为。)
但是,如果她在自己面前说出想依赖别人,更想找谁。
他最明确的感受是,心里那道看不见的伤口似乎就会再多裂开一点。
感到害怕的同时,下意识地捂住胸口,正好碰到了她的手。
不是那道无形的伤,他能放心地抓着她。
就算比受伤还痛苦却不知道为什么痛,抓得住一点依靠都会安心不少。
失去这份安定感一定会是像撕裂伤一样的吧。
「那你被别人吸血会觉得无所谓吗?」
(他、他好像快被我弄哭了?)
脑袋一时转不过来,她没能立刻回答他的问题。
她想止住他没有流出的泪水,试图从他的提问里拼凑出一点答案。
一边急迫地思考着,一边回应他。
「不是无所谓,所以,我想」
是因为可能会被他以外的人吸血而难过?
就算对方是他平常会亲近的兄弟?
她没看过他和琉他们吵架之后和好的状况,没办法肯定他会有什么反应。
照理来说,他们不是容易吵起来的类型。
争执后知道自己犯了错,通常都能真诚地向对方认错、道歉。
但他一旦开始在意就不好应付了。
(感觉会更常被他盯着看。)
仔细想过之后,她的思绪变得清晰,接近平稳。
却在心情上產生迟疑,话语的间隔微妙地拉长。
「要被吸血的话,有你就够了。」
本来想用更坚定的语气来回答,然而,她并不习惯对谁保证什么。
打破约定、违反自己说过的话,需要去挽回。
不是因为有他还不够,是因为不是不挽回也无所谓。
他不知道,却安心地露出微笑,好像能听到她这么说就很高兴了。
这让她有一瞬间感到意外,稍微睁大了双眼。
真的有这么容易忍住吗?
她伸手碰触他的脸颊,没有濡湿指尖的泪水,只有捏不出什么肉的触感。
「为什么突然碰我的脸?」
手掌贴在脸上的触感让他感到疑惑。
就算难受也只当作是另一种痛,能用别的事转移注意力就不去多想。
感觉到她的指尖靠近到眼睛下方才知道那是抹去泪水的动作。
他明白后,像在安慰她一样,语气相当温柔。
「我不会哭的」
听他这么说,她移开贴在他脸颊上的手。
「要是你这次可以梦到你喜欢的东西就好了。」
「可以的话,我更希望你也梦得到喜欢的东西。」
虽然不讨厌梦到让自己疼痛的事,他还是想要分享能够一起开心的事。
和他说话时,她常常在纠结着什么问题。
但是她不烦恼时却又少了一点确实在动的感觉。
「我可以借你兔子先生。」
被塞进他怀里的兔子布偶带着一点重量,明显是塞了棉花以外的东西。
只知道这里面还装着她重视的东西。
太过突然,让他没办法继续想下去。
「为什么你要把它交给我保管?」
她稍微起身,恢復把膝盖撑在床边的姿势。
在这里,不需要带着它也能安心。
「我做恶梦之后,看到它就会清醒。」
听到她这么说,他看向手里的布偶。
无法从它嘴角的弧度看出喜怒哀乐。
皮革和布料的触感都不会让他感到疼痛。
但这是她时常带在身上的东西。
「把它交给我保管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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