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惹他生气了所以他才不想弄伤我。」
不懂她问这些的理由,他不喜欢没办法理解的感觉。
他不想去思考可能会打破现状的问题,希望她可以不要再问下去了。
「拜託你快用手上的刀惩罚我。」
「你知道你现在,到底待在哪里吗?」
「我知道,可是我就只是待在这里这样根本不够。」
「但是,被我弄伤也没用。」
像在简单地陈述一件令人遗憾的事实
连自己都伤害过,却没有真正的逃离身心上的痛苦。
甚至连那样的证明都全部消失了。
那也是她最后一次待在栏杆外的漫无边际的黑暗。
本来以为不会再醒来,却还是从乾涸的血水中清醒。
(我还是不觉得需要后悔。)
弄痛别人也不难过、不愧疚。
当时她总算能理解那些目光毫无温度的原因。
「害讨厌的人受伤,被处罚的是我」
「弄伤不讨厌的人,有哪里做对了吗?」
在能够理解之前,她几乎从来没有去深思自己的好恶和是非对错的问题。
(可是,不想做的事是不论对错的)
她哀伤地握紧了手中的刀刃,轻轻地抓住他的衣领,希望他冷静下来。
「我不会怪你」
明明像是听懂了,他却还是执意把刀尖朝着他自己。
淡然的语气带着一丝坦然的笑意。
「是我自己想受伤的。」
手被他抓住,被迫举起刀刃,她立刻明白了这是什么意思。
然而,就算趁还能控制手臂的动作时用尽力气阻止,也只是偏移了方向。
他仍然被划出了一道渗血的伤痕。
「太浅了,这样很快就会消失。」
「还不够吗?」
她讶异地望着他,很怕他会再划出更深的伤口,想把小刀从他身前移开。
但他又一次地露出了期待的眼神。
想要可以令人忘记怎么思考的疼痛和深到难以痊癒的伤。
那就像是无形的喜爱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跡,在痊癒之前都能感受到它们的存在。
刀刃在两人看似僵持的力道下颤抖般地晃动,让她难以控制紧握的刀柄。
陷入掌中的金属触感既坚硬又冰冷,带来的只有不适感。
离他越来越近,要是就这样顺势刺向他,连手骨也会被刀尖刺中。
会遭受到和指甲完全戳进皮肤的疼痛无法相比的伤害。
「再深一点用力地刺过来。」
「这次,你不要动手,可以吗?」
她请求般的语气在坚定中有着些微的动摇。
「嗯,要割出更多伤口也可以。」
「我不喜欢用刀。」
「那你要怎么唔嗯。」
她收起刀刃,两隻手一起握住他受伤的左手,覆盖住伤口。
往下滑的指尖触碰到他伤痕的纹路和渗出的血,并不是冰冷的。
他也感觉得到她的体温,因为持续的疼痛而变得灼热,流出的血沾染两人的肌肤。
指腹轻抚过伤口附近,他会颤抖,却没有让她停下。
不管怎么弄痛他都一样,只会看到他笑着、听到愉悦的低吟声。
勒紧他的手臂,缓慢地施加力道,染红了整个掌心,他也没有挣脱。
「为什么停下来了?」
「手上都是你的血。」
伤口本来不会更严重的。
笑不出来,血色的双眼流露出黯淡的哀伤。
他看到她不是很开心的样子,感到担忧和困惑。
刚才贴近他的温度从手臂上移开也让他有些落寞。
「对不起」
「为什么你要道歉?」
「我过来找你,不是为了这个。」
他不解地望着她,想知道她本来是为了什么才过来找他的。
但她已经转身背对他,似乎会越走越远,直到他追不上。
不用找他了吗?因为帮不上忙吗?
(是我让她顾虑太多了?)
他再次感到不安,抓住她的袖子。
「等一下」
「现在不行,我要先放在我这里。」
她双手握着刀柄,能从她没有遮挡到的空隙看见磨利的刀尖。
像接受了什么,犹豫着、抓在手里。
「嗯,那就拜託你保管了。」
他太过轻易地交给了她,让她说不出想用来说服他的话,再次保持沉默。
只希望哪天能放心地还给他。
《想起原版在就整个结束了结果这边连d章尾声都还没到》
《实际内容竟然比我想的还多了一千字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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