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她是在学校的顶楼遇见朋友的。
不怕会掉下去,表情难得地认真,却不是真的想往下跳。
所以抱持着想尝试点什么的心态抓住她后,能够轻易放开先靠过去的她。
可是,在可以放着她不管的时候又会不断地追过来。
「我让你想到谁了吗?」
被挽住的手感觉到力道的加重,他转头看向她的侧脸,隐约看见她松了一口气的表情。
至少现在还有他在身边,怀念过去之后才能对现在有一点安定感。
「想到你和晴不一样,你还活得好好的。」
他却显露出异常的平静,同时藏不住此时他没打算隐藏的不自信。
「我真的有好好活着吗?不是已经死了吗?」
突然被他这么问,她略微睁大双眼,目光在他身上四处游移。
问她一个吸血鬼算活着还是死了,彼此的认知就可能有点不太一样了。
对她来说,在确定会死掉之前的那段时间等于活着,活得痛不痛苦都算。
「你当然还活着。身体摸起来热热的,对我做的事也有反应,偶尔还会比我有精神。」
「我感觉不到。」
一句简短的否定,带来内心的刺痛。
找理由反驳,是为了什么?
「你才没有迟钝成那样。」
「没有东西可以证明我还活着为什么你能那么确定?」
「能证明的话,你会一直相信吗?」
她语气平淡,收回挽住他的那隻手,轻轻地摆在胸前,併拢的指尖朝向她自己。
心里掛念的不是未完成的事,内心却仍然踌躇着,试图做出最后的确认。
因为自身的价值和他的生死很相似,在各自的眼里是同样地模糊。
「」
他说不出自己能够完全地相信她。
活着就无法停止质疑,所以曾经活着和早已死亡的这两个答案,能得出哪一个都好。
把一时做出的证明维持到永远,比这难太多了。
忽然,从耳边传来铁管共鸣的声音。
抬头看去就看见她脱下外套,绑在了栏杆顶端的横杆。
粉色的侧背包直接被放在地上,和那隻兔子布偶摆在一起。
她身上只剩深色的马甲背心和衬衫,下身的短裙也不方便做太大的动作。
「你打算做什么?」
「想爬上去,翻到另一边。」
她原地起跳后是抓着外套向上爬,当作确认自己的重量会不会扯破没事先经过耐重测试的衣料。
脚下没有任何支撑、动作不算俐落,但还是顺利到达了有点高度的位置。
他开始感到着急,伸出的手也是为了接住随时可能掉下来的她。
「从那里下来不用尝试这种事。」
然而她在这一刻勉强用手臂勾住了栏杆的顶端,顺势一鼓作气地把原本抓着外套的手也放到栏杆。
先是上半身,再来是偏下的腹部和腰,她趴在栏杆的上方让重心稳定。
是真的能翻过去,他认知到这一点之后想立刻把她抓回安全的地面。
不该先劝她自己放弃,晚了这一步就已经太迟了。
她镇定地背对着空无一物的后方,再次抓紧外套,抬起身体让右脚先垂到栏杆的另一边。
回望那笔直地注视着他的视线,他依然感到担忧,想先确保她的安全。
不过,从她的视角来看,换了一个角度的视野并没有太大的差别。
刚才没有去看楼顶下的景色,所以现在看的同样是顶楼的地面。
暖色的木地板、砖块堆砌成的花圃,远远看去还有木框玻璃门的出入口。
和那些冰冷的白色水泥地相比较,是温馨了不少。
而在这之中,不一样的只有他。
即使她双手都抓着栏杆,脚底还有一小块地方能站,依然对她伸出了手。
就好像爬上来不算什么,要抓住她也只要他再多用点力,不需要她害怕。
最紧张的反而是他,一脸为难的表情,碰到她的手臂才稍微松懈下来。
有能力去救却错过了机会,那种情况是他最不想遇到的。
「要是我来不及救你,让你掉下去了该怎么办?」
实际上那一小块地方只勉强容得下她的脚掌。
又因为她现在身处的高度,要稳稳地踩上去并不容易。
松手或踩空,结果都是坠落。
他把身体往前倾,视线一点一点地向下移,先看到她的裙摆。
再看到她脚下踩不到的灰白色地砖,离现在的高度很遥远。
「只是要自己想办法爬上来。」
「你办得到吗?」
现在的情况让他不得不确定她每一步的行动都是安全的。
不能被任何的因素影响得救的机率。
毫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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