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历新年的那天,田烟被逄经赋带出了军区。
田烟穿着件粉色的羊羔绒大衣,白色高领毛衣,和一条浅色系的牛仔裤。是逄经赋这种从没接触过女人的直男审美。
田烟在看到他回来后拿着的这件大衣颜色,就知道这是他亲自选的。
车上,田烟娇滴滴地跟他抱怨,自己喜欢漂亮的小裙子,白色的、蓝色的、绿色的……唯独不喜欢粉色。
她本来就长得幼稚,这么一穿更幼稚了。
逄经赋嘴里咬着烟,没点燃,听着她在报颜色,眉头一皱一松,像是想象着那些颜色穿在她身上的样子。
“别多事。”
田烟说了半天,就被他一语给了结论。
田烟撅起嘴巴,抱上他的胳膊,亲昵将身体挤压在他身上。是恋人最喜欢的肢体接触,也是逄经赋喜爱的距离。
“那你下次给我买个黑色的围巾,中和一下,这样我就不会显得那么幼稚了。”
逄经赋抬起胳膊,原以为他要推开她,没承想直接搂住了她的肩膀,手指从她的发顶抚摸到后颈。
“下次再说。”咬住的烟杆说话时抖动着,声音含糊不清。
在漾呈县同居的这一个月,大概是经常做爱的原因,又或者田烟不吵不闹的乖巧,逄经赋对她的耐性显然不止提升了一倍。
从前还会吵吵嚷嚷地说她装,到现在连反驳都懒,逄经赋觉得这样的日子也不错,总比以前跟她的谎言过不去,拧巴的情绪让他做不到享受和田烟在一起的日子。
他可以包容田烟所有的小情绪,前提是,她最好能一直这么装下去。
从餐厅出来后,路边有小贩在摆摊卖烟花,旁边竖了个红灯笼,显得格外醒目。
附近的大朋友和小朋友围在一起,几根仙女棒放在了一块,一个略显大胆的孩子拿着打火机,率先迈出了步子。
“一、二、叁!”
一个孩子高喊,火焰点燃,接着仙女棒咝地一声喷射出漂亮的火星,围着的几人发出兴奋的叫声,全神贯注地盯着看。
田烟也在盯着。
没过一会儿,岩轰就从那小贩手上把全部的仙女棒都买了过来,转交到逄经赋手里,逄经赋再递给田烟,整个过程没人说话。
“哇!”
田烟两眼灼灼,满是崇拜:“逄先生,您是真土豪。”
田烟兴奋接过,逄经赋想起了什么,往上扯的嘴角很快就平复了下来。
“不会给你火机,这些东西先不准玩。”
田烟当然知道他这种变脸的状态是因为什么。
她表情可惜地抚摸着仙女棒的盒子,故作高深地给自己找了个借口。
“好吧,小孩子不能玩火,我知道的,会尿床。”
“玩火不一定会尿床,但只要我想,也能让你尿。”
逄经赋手挡着风点烟,整个人姿态散漫慵懒,说出口的话都显得漫不经心,里面的每个字儿都是荤话。
田烟看了一眼他身旁的岩轰,这傻小子似乎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一脸疑惑的思考着,正当他要想出个究竟的时候,口袋里的电话响了。
岩轰接通,过了两秒才恭敬地递给逄经赋。
“老板,港口那边有批货提前到了。”
挂完电话之后,逄经赋吩咐岩轰:“送她回去。”
今天算得上是一次约会了,逄经赋特意挑选过年的时间,就是为了给田烟一次仪式感,也让许久没出门的她得以出来放风。
只是逄经赋突如其来的工作,田烟不得不再次回到那栋安保森严的府邸。
然而回去没多久,有客人来了。
来人走的不是正门,是翻墙。
田烟坐在庭院的台阶上,正玩着没有灵魂的仙女棒,进来两个身穿黑色西服的盗贼,落地的时候有种超级英雄的错觉,单膝着地,手撑住地面。
他们风度翩翩站起身,不染半片尘埃,肩颈垂下的黑色耳麦线显得格外正经。
“田烟小姐,家主请您过去一趟。”
田烟来到范寺卿的府邸,她走在锦鲤游动的池塘拱桥上,四处观看周围,试图发现一些有关于祝若云的痕迹。
拉开一间茶室的门,范寺卿坐在摇椅上悠闲地品茶,宽松的浴袍腰间仅有一根长带。
他偏偏挑这个时间,像是一早就知道她会出来一样,估计逄经赋也是他用手段支走的。
“坐。”
范寺卿伸手示意,他面前摆放着一个实木靠背椅子,上面还贴心放了一张软垫。
田烟坐下后,身后的人便关门离开了。
“事情我已经按照你提供的信息办妥了,逄经赋的确在各个地方安插的都有势力,和你说的一样,他的这些所谓的门派,正好叁十二个。”
田烟问他:“你安排卧底潜入了吗?”
他摇摇食指,托着碟子,将茶杯放在一旁的圆桌上。
“卧底那么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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