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烟没有联系上祝若云,却联络到了祝若云的妈妈。
她说祝若云出去工作了,换了新的手机号,语气间能听出她的愉悦,说自己女儿找了一个不错的工作,每个月给她打一万块的生活费。
田烟询问祝若云的手机号,女人语气有些不耐烦,说自己忙着呢,便挂断了电话。
田烟直觉感到不对劲。
这很像范寺卿的作风,因为他说过,他最怕麻烦,用这种办法封住祝若云妈妈的嘴巴,才不会对他造成多余的威胁。
她向逄经赋请求帮忙找到祝若云。
大概是看她哭红的眼睛太过令人怜悯,逄经赋没多想,同意了。
他们一直在迎黎港待到第二天早上,直到程英言提供的另两艘邮轮驶来,八歧门又忙了起来,部署起了两艘邮轮上的海盗防卫系统。
逄经赋虽然没有给田烟说他详细的计划,但从八歧门和四方斋的举动,田烟能猜出个大概。
逄经赋要去国外避避风头。
这次他在国内的所有门派都经历了一次洗劫,留下的只有两个,也难怪会把所有的货物都集中在邮轮上准备运出去,怕是短期内应该不会再回国了。
至于范寺卿和程英言,恐怕就是逄经赋留下来的两个替死鬼。
晨曦,邮轮的甲板格外宁静寒冷,海浪拍打着船舷的声音越发感到枯寂,一轮红日从海的尽头升起,为这片无垠的水域带来第一抹光明。
田烟眼中映射着波光粼粼的倒影,映出万千的光斑,仿佛无数细小的碎钻在闪烁。
这是她第一次如此清晰地看到海面上的日出,安静又和平。
“田小姐。”
是傅赫青的声音。
田烟回头,抓着竖起来的衣领挡风,她穿着逄经赋的黑色棉服,宽大的衣服落到脚踝,整个人被包裹成一个四四方方的长方形。
傅赫青额前细碎的发丝被风吹得往后仰起,他个子很高,穿着短款皮衣,把本就高挑的人衬托得更加细瘦。
“有什么事吗?”
他严肃正经的表情上露出僵硬的笑容,一眼就能看出是装的。
“没什么,只是想问问你,真的做好跟老大相处一辈子的准备了吗。”
这个问题田烟也是第一次听到。
她的犹豫反而让傅赫青本就严重的怀疑心加重了。
“你在担心什么?我又不会吃了逄先生,只要他对我好,那我肯定心甘情愿地陪在他身边,我又不笨,与其做那些无谓的挣扎,不如好好享受。”
田烟的表现完全不像她表面长相看起来的单纯,傅赫青一开始就没打算从她嘴巴里套出话。
“半个月后我们将会启程去澳大利亚,希望你好自为之。”
田烟挑眉,刚想说话,傅赫青便离开了,迈着长腿快步走向连接另一艘邮轮的甲板。
齐胜吏就站在不远处偷听着他们刚才的谈话,田烟朝着他的方向看了过来,大概从他站在傅赫青的后面时,就被她发现了。
田烟拢着身上的衣服,看完了日出,她回到邮轮上的房间。
走廊铺着厚实的静音地毯,上层的豪华包房彰显着权利的尊贵,玻璃钻石灯具悬挂在天花板上,每隔一段距离就会有一个。
雕花的木门上挂着一个个金色的门牌,上面刻有房间的号码,每当有人走近,门前的感应灯就会自动亮起。
走廊空间算不上大,齐胜吏魁梧的身材横在那里,仅能他一个人通过。
他点头,算是在和她打招呼,侧过身体,面对着墙壁,为她让路。
田烟走进他时,齐胜吏低着头,压低嗓音问。
“启程后这艘船会去哪里。”
田烟回他:“不知道,反正肯定不是澳大利亚。”
简单的两句对话,两人就像是不认识的陌生人,没有停顿地路过,朝着不同的方向往前走去。
-
半个月的时间到了。
那批答应给范寺卿的货物,也该“交货”给他的匿名身份了。
前两天,逄经赋故意组织了一个饭局让两人放松警惕,装作不胜酒力的样子仰躺在沙发上歇息。
田烟假借去卫生间的借口,一同跟来的果然还有范寺卿。
田烟为他提供“策略”,并鼓吹赞成他明天发动反击,把他的叁十二个门派全部一网打尽,逄经赋后天会在码头给他交货,将这个信息提供给icpo。
逮捕了逄经赋,范寺卿就可以坐拥他的叁十二个门派,代替逄经赋的身份,成功上位掌握这块土地上的军火资源。
范寺卿听完她的说法,有些不信任田烟。
“那你呢?到时候也会被icpo带走,若是你把这些计划告诉给……”
“我不会!”田烟打断他:“后天等逄经赋去码头,我会想办法待在军区里,等你救我出去,到时候你只需要给我,你承诺我的自由就可以了,我只要离开逄经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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