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孙巡满脸狰狞地笑着,一边往前走,一边开枪。
“躲什么啊!你不是一直在偷听吗,继续听啊!有本事给我出来,你看我他妈不打死你!”
谭孙巡走到田烟面前,被她抱住了胳膊。
田烟泛白的手指,用力掐着他的手臂质问。
“闹够了没!”
谭孙巡将刚刚开过枪,烧红的枪口对准田烟的锁骨,用力往下摁压,在她娇嫩细腻的肌肤上烫出一个火红的印子。
田烟吃痛咬住牙,倒吸一口凉气,谭孙巡低下头靠近她,阴影覆盖着他狰狞的脸孔,他一向最具漂亮的眼睛也被愤怒挤得面目全非。
“你说我闹?”
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多,谭孙巡正要把枪口调转,却被她给用力摁住,宁死往自己的锁骨压,也不允许他抬起来。
谭孙巡满脸愤怒地瞪着她,直到视线里出现逄经赋的身影,身后跟着众多门派,以及他用一把格洛克17,压着朱双翁的脑袋。
枪的型号跟谭孙巡的一样,他的枪,是他打伤了门派里的其中一人抢过来的。
朱双翁举着双手,他被枪口抵着往前走,僵硬的身体,只要敢做出大幅度的动作,就会当场毙命。
田烟回头看去,满眼的难以置信。
逄经赋身上的黑色西装,是特意为婚礼上定制的西服。酒红色的领带挺括,宽肩一览无遗,流线型的版型极具锋芒,显得威严压抑。
他的目光清冷寡淡,压迫感的气势密不透风地缭绕在这条幽深的绿林栈道中。
“我数三声。”逄经赋下达着最后的命令。
朱双翁闭上了眼,紧张到眼角的疤痕在拧动。
田烟着急得红了眼眶,质问面前的谭孙巡:“你想让他死吗!”
“三!”逄经赋涨着脖子怒斥。
谭孙巡咬紧后槽牙,下颌线绷出了裂痕。
“谭孙巡,你会害死老朱的!”
“二!”
“谭孙巡!”田烟声音着急得有了哭腔,像是在这一刻连她都在为自己的无能而感到溃败。
“谭孙巡我求你了,松手,松手!”田烟拼命拽着他的手指。
“一”
逄经赋摁住板机下压,谭孙巡抽搐的手指一瞬间竟被吓得无力,田烟及时夺过来,将枪扔到了栈道一旁的树林里。
很快便有人翻过栈道,跑下去捡。
逄经赋推了朱双翁一把,他踉跄着上前,魁梧的个子走得跌跌撞撞,双腿变得发软,一步一个咯噔。
他抓住谭孙巡的手臂,揽住他的肩膀,低声叹了口气道。
“走吧,别再闹事了。”
逄经赋依然未将手中的枪放下,他朝田烟勾着手指,语气平静下令:“过来。”
谭孙巡眼神空洞,看着田烟朝他毫不犹豫地跑去,仿佛她纤细的脚踝上被栓了一条无形的细链,另一头缠绕在逄经赋的手上,正在转动着收紧。
逄经赋摸着她的锁骨上的烫伤,拇指擦过红印边缘,眼底翻滚着阴郁的盛怒。
田烟紧握住他的手臂,像是在害怕他会做出一些极端的行为。
逄经赋笑了一声,很轻,那种从鼻腔里散出来的嘲意,明明是艳阳天,却让人出了一身冷汗。
“来都来了,那就顺便给你们几位腾个位置,正好婚礼马上就要开始了,我这做北道主的,也不能那么小气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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