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福在一旁侍候,打开饭盒,将东西端了出来。
容见随口道:“方才……”
话还未出口,只见四福的手一颤,低下头,连声道:“奴才方才什么也没看见,就算看见了,也绝不会对外说。”
容见:“啊?”
四福又是发誓又是赌咒:“奴才对殿下忠心耿耿,莫说是周姑姑,就是陛下来了,奴才也是守口如瓶。如违此誓,天打雷劈。”
四福,你怎么突然发癫,像是午饭误食云南菌子。
容见一头雾水:“你……方才发生了什么,要你立下如此重誓。”
四福抬头偷偷看了容见一眼,扭扭捏捏道:“就,就殿下与明侍卫,嗯,在廊庑那……”
容见听到这话,像是被踩着尾巴的猫:“你,你怎么胡言乱语,凭空污人清白。”
他与明野的谣言一事,在宫中广为流传,明明都是没影的事。谢都事总疑心明野在做他的面首,虽然碍于并未出嫁,不敢太过分,但也是审视男色。而同学则看了许多乱七八糟的话本子,经常说一些宠而不爱爱而不宠的胡话,没料到连四福都被传染。
明野虽然断情绝爱,到结局也没娶一个老婆,但没听说过哪个爽文男主角是同性恋。如果作者敢这么写,绝对会被读者撕碎。
而他是苟且偷生的女装大佬,对男主只有纸片人的欣赏,绝无恋慕之情。
什么私相授受,绝不可能。
容见心平气和道:“本宫和明侍卫,不过是略说几句话。这世上的男子与女子之间,难道没有清白的交往吗?”
虽然他并不是一个女孩子,但作为女装大佬,他必须要澄清这个事实。
容见叹了口气,怜悯道:“四福,你该洗洗脑子了。”
四福愣了半天,没想明白脑子怎么洗,不会是把脑壳拆开来洗吧。这样人不就没了吗?
难道殿下是要杀人灭口。
四福打了个寒颤,看着用餐的长公主,又觉得殿下不会那么残忍,便小鸡啄米似的连连点头:“奴才一定多洗,一定多洗。”
谣言止于智者,容见觉得这样不行,因为宫里的人,似乎都没往这个方向聪明,过于热衷八卦了。
第二日,大约由于程老先生将容见换班的恳求上报给了皇帝,容见没有去上学,而是去清华殿,觐见皇帝。
周姑姑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容见却已经胆大妄为了一次。
到了清华殿前,容见在外面等了一刻钟。
有人从殿门内出来,模样高高瘦瘦,穿的一身宝蓝色袍子,是皇帝身边的总管太监张得水。
张得水走了过来,抬腿就踹了一旁的小太监一脚:“没点眼力见,殿下来了,竟还不来通报?”
容见提着裙子,跟着张得水,走进了清华殿内。
今天的太阳很好,殿内的窗户大开,阳光撒了一地,皇帝费金亦端坐在宽大的金丝檀木桌后,批阅奏折。
容见心惊胆战地向他请安。
这位便宜爹着实是个狠人。十几年前,费金亦提出当代皇帝之时,朝中重臣和太后犹豫不决,总觉得此事不能当真。费金亦正值壮年,又无容家血脉,皇位借了出去,焉得能还?费金亦便让太后亲自监督,又寻了民间方士,调配绝嗣的药物,连饮半月,打消了另外两方的顾虑,登上皇位。
当然,在容见看来,节育不算什么,又不是真的割以永治当太监了。但对于古人而言,还是有些太超前了。费金亦对自己都那么狠,如果知道自己并不是一位公主,而是有继承权的皇子,绝对会立刻杀人。
当然,这件事是个秘密,连当年调配药物的太医都被灭口。但费金亦作为《恶种》的大反派,他的生平还是出现在恶种这本书里。
总之,很可怕。
但奇怪的是,与长公主之死有关的事,直到结尾,书中也未多言。
费金亦温和地让他起身。
这是容见穿书后这么久,第一次与费金亦见面。皇帝看起来温和儒雅,面庞清瘦,隐约能看出年轻时的英俊,如果不是一袭织金绣龙的黄袍,还以为他是哪来的读书人。
事已至此,容见还是坦白地讲出昨日对程老先生说过的话,他装作天真烂漫的样子:“儿臣听圣人有言,食君之禄,为君分忧。儿臣虽为女子,也想为父皇分忧。”
皇帝闻言放下手中的奏折,他笑了笑:“食君之禄?见儿说错了,你是凤子龙孙,理应受天下供养。”
容见听他的意思,准备顺坡下驴,正好说自己学识不精,理应留在宁世斋奋发读书,还是别去仰俯斋凑热闹了。
毕竟比起将来可能因成绩不好崩了人设,还是小心别被皇帝盯上的好。
后者被噶了的可能性更大。
但容见的话还未说出口,皇帝又道:“不过你既然有这样的见地,朕也不好阻拦你。你是女子,就命仰俯斋教授为你准备个隔间,到时候与他们一同读书就是。”
容见怔了怔,还未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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