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蛊惑地说:“春儿,你可是将来的皇帝,咱们费家的千秋万代,可是要由你继承的。”
费仕春似乎被这样的话所引诱,苍白的脸上泛起一丝诡异的潮红,死死握住了费金亦的手:“父皇说的极是。”
而此时此刻,浑然不知已经被安排了终身大事的怨种公主容见,正在点灯熬油地补作业。
他人还没回来,齐先生的帖子已经到了,说是既然事情已经解决,殿下也该把之前欠下的功课补一补,又列了几个题目,说是明天得交上去。
容见:“……”
怎么几日未见,齐先生越发不做人了。
容见在灯下坐了半刻钟,觉得这事难于上青天,不是他自己就能做到的,对四福道:“你把明侍卫叫回来,就说本宫有事找他。”
四福道:“天色这么晚了,殿下找明侍卫有什么要紧事吗?”
容见镇定地点了点头。
当然要紧,得找回来救他的命。
作者有话要说:
见见:救命!救命!怎么古代还要补作业啊!
好想写贴贴,等下一个感情阶段才能写……其实可以说见见作为现代人不care社交尺度,是明野比较恪守礼节,一些凝视产生欲望反而刻意远离(。
藏起来
四福前脚刚出门, 后脚殿门外就传来动静,容见琢磨着也不能这么快吧。
刚放下笔,寝宫的门就被人推开, 周姑姑走了进来, 连身上的斗篷都没来得及脱,脸上满是细汗, 急急忙忙地抓着容见细看了一番:“殿下可吓死我了。”
容见道:“姑姑别急。”
周姑姑当然着急。下午的时候, 她本来在忙别的事, 骤然听到公主与徐公子出了好大的事, 被侍卫拿下了, 连太后都移驾而去。留观阁又不允许外人进去,她只好托人打听现下情况如何,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公主是不是受伤。具体的情形,除了当时的那些侍卫没有人知道,倒是沿路有些宫女太监瞧见了押送的徐耀,便瞎猜了起来, 谣言也是越传越离谱。
容见没打算把整件事都告诉周姑姑, 他稍微解释了几句:“没什么大事。徐耀喝醉了酒, 出言不逊, 被陛下撞见, 治了罪。”
周姑姑松了口气, 方觉得热,将斗篷脱了下来,问道:“殿下被他冒犯了, 没出什么要紧的事吧。”
容见笑了笑:“能出什么事?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他这么说着, 隐约觉得奇怪, 连周姑姑这样在宫中长久经营的老人都打听不出来白天拙园里发生了什么,明野是从哪听说的?
但到底没往深处想,明野是当侍卫的,兴许是从同僚那得知的消息。
周姑姑面色柔和了些,但她本来就被吓得不轻,此时如惊弓之鸟,还是放不下心:“那徐耀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胆大妄为,还想和殿下……方才回来的时候,正好撞上四福,他说您找明侍卫有事。这大半夜的,是有什么不妥之处,要明侍卫帮忙吗?”
是啊,大半夜的,他还要补作业。最主要这也不是他的错,明明之前几天,齐先生偶有来贴,都没提过这事。今晚一回来,就收到许多题目。明天上学,今天发作业,这合适吗?
容见镇定自若道:“回来的时候,收到齐先生的帖子,说是这几日缺课太多,要补回来。但是天色已晚,本宫现下又很疲惫,怕是点灯熬夜一晚上也学不完,就想找明侍卫帮帮忙。”
然而周姑姑是那类对小孩子非常放纵的长辈,只恨自己不会读书,不能帮忙,连声道:“殿下怕是饿了,明侍卫既是帮您做事,也该招待一番。我叫小厨房的人上些点心热茶。”
容见翻开继续看题,对着题目叹了好几口气,颇为发愁。
很少见的,明野是从门而不是窗户进入这座长乐殿。
公主屈膝跪在软塌上,不是坐在自己的小腿上,他的腿是分开的。明野不知道容见是从哪里来的,在他的记忆中,没有哪个地方的人有这样的坐姿,且连握笔的习惯都大不相同。容见很熟悉那样的握笔方式,可能在此之前已经使用了十数年之久。
容见讨厌繁杂的服饰,但回来后也许是有什么要紧事,所以没有换衣服,但身上的衣服也被他用更舒适的方式穿戴着。罗袜没有系紧,长而繁复的纱裙堆在一边,仿佛云霞一般艳沉沉的颜色,露出一些很白的小腿,细瘦的脚踝。
仿佛伸手就可以握住。
明野移开目光,他也许该提醒容见留心一些,但这是在他自己的寝宫,似乎也没必要那么严苛。
容见本来不属于这里。
他再走近了些,直到身影落到软塌上,容见才终于回过神,眼睛忽然变亮,一副得救了的模样。
明野问:“殿下有什么要紧事要臣做吗?”
他低头瞥了下桌案上齐泽清写的帖子,不过一眼,就看出个大概。
当然是为了补作业。
在周姑姑面前,容见表现得很理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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