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干嘛?我也没想惹她生气,是她自己爱生气!
不过大家都表态,自己不表态显得格格不入,她道:“我也赞同不让娘干重活儿了。”
玲玲笑道:“娘,你也不能生气啦,你和我奶一样爱生气,万一血压高也麻烦。”
周金锁和周爱琴异口同声:“胡说!我才不爱生气!”
众人哈哈大笑。
玲玲瞅着周爱琴笑道:“这要是分家了,能有这么热闹么。我觉得咱们在一块儿好。”
奶虽然厉害,可奶不重男轻女,不偏心,有东西平分给孙子孙女,不像她亲娘,好吃的偷摸藏着给弟弟们吃,嘴上还得说“闺女,娘最疼闺女了,你是娘的小棉袄”。
在一块,二婶做饭,要是分家了,大房的饭和家务就得她做。
现在她能上学,只需要放学以后回家帮忙就好。
闺女这么一说,周爱琴又生气了!
她觉得闺女揭自己短,好像在指责自己想搞分裂,有分家的意图一样。
指定是谁挑唆玲玲这样说自己的!
太气人了!
开完会,明确了此后家人对周金锁的保护,同时也定好对周金锁的监督。
林父监督她吃药,每天都必须吃,不能漏掉。
大家一起监督她不许发脾气,若是她发脾气就扣她的学习积分。
周金锁:“啊,啊,啊,你们说这个我就要上火了啊,就事论事,干嘛拿我学习分数说事儿?我学习积点分容易吗?”
打量谁想倒夜壶是咋的?
林父:“总之我监督你吃药。你要是不想好好吃药,你趁早买好砒霜,等你有个啥三长两短的,就给我一灌。”
他非常了解周金锁的臭脾气,这会儿乐呵说得好听,转身吃药就烦。她指定会说:“吃吃吃,天天吃,吃了能成仙儿啊,一顿不吃没啥事儿。”
“呀!”周金锁大喝一声,“老头子,你肉不肉麻,一把年纪还搞殉情这一套,哈哈,传出去,我多不好意思呢。”
说不好意思却也不见她害羞,还拍了林父一巴掌,倒是把林父搞得脸红不好意思起来。
他才没想殉情啥的,他就是威胁老婆子呢。
小岭在一边奋笔疾书,得嘞,给爹和大哥写信又有内容了。
果然妈说得对,你得善于观察,善于记小本本。
大军则身体力行,给姥爷画了一个表格,用来给周金锁吃药打卡,监督她。
同时他把这个打卡表送给玲玲,监督大家学习打卡表。
每天的作业、背诵、拼音、生字情况,都可以在上面打卡。
玲玲:“大军,你真的好厉害!”
大军:“一般吧,这是很基础的东西。”
虽然大军不爱说话,每天自己看书,可他在这个家的存在感是超强的。
林家众孩子和大人对他的聪明那是极为佩服的。
一连三天,他们一起学习,第一次分数评比二房输了。
林二嫂一点都不介意,反正她一直在家里做家务,倒夜壶、刷夜壶,她从小在娘家做惯的。只是觉得自己有点笨,给男人和孩子拖后腿。他们年轻人学东西怎么也比老人快吧?结果他们愣是输给了周金锁和林父,这就有点说不过去。
周金锁还吆喝林二哥,“咋也不能让你媳妇倒夜壶吧?她还得做饭呢!”
要是一股子味儿,那大家吃饭能踏实?
周爱琴一听,也难得地附和周金锁。
林二哥:“成,我倒。谁让我们这房输了呢。”
林二嫂越发愧疚,林二哥自然不埋怨她,就是小孩子有点着急上火,吆喝着给她补课,让她赶紧进步。
林大哥还没感觉,毕竟他读了初小,底子还是有点的,依然不紧不慢。
周爱琴和玲玲却来了压力,绝对不能输给二房,更不能输给老两口。
这下子周爱琴更没功夫胡思乱想了,每天为了超过林二嫂,她去生产队上工都偷摸带着玲玲给的小抄本背诵拼音和常见字呢。
就非常用功。
期间刘贺岩过来一趟,他带着水果罐头和麦乳精,上门感谢周金锁见义勇为救了他。
时近晌午林家人都回来吃饭,林苏叶和小姑也带着莎莎去场院接了林父回来,一到家就看到刘贺岩坐在那里和周金锁说话。
周金锁热情地留他吃饭。
林父脸色一变,又不好意思当着刘贺岩的面点乎老婆子,只得陪着说两句。
周金锁:“刘贺岩现在有出息,早点娶个媳妇儿回来给你老娘做伴儿,你老娘也就不用操心。”
刘贺岩上面原本有个哥哥和姐姐,小时候一个得病夭折一个掉河里淹死,现在就他和老娘相依为命。
周金锁对弱者有一种油然而生的同情,尤其刘老婆子人本分安静,从不惹事生非,又瞎了眼,她就觉得格外可怜。
刘贺岩:“婶子说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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