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小伙计做得有条有理。
有熟手又认真的师傅,落云一下子变得轻松不少。许多事情不等她交代,李师傅已经想到做到了。
结果第一批成香的品质,大大出乎落云的预料,好得很啊!
当第一批熏香摆上架时,走到店铺外面老远,就能嗅闻到丁香馥郁的香味。
虽然是市面常见的永馨香,可这桂花的香气里,仿佛还有青苹果的甜味,就算走过老远,那鼻子却还不自觉回味。
一时,这香味就成了引客的招牌,引得不少路人入店,买一袋回去熏一熏帐子。
落云给这香的定价不高,不像之前的淡梨香膏,价格金贵。如此独特,而又平易近人,自然引得人们争相购买。
就连一向走高雅格调的渔阳公主都让人买了些回去——她最近也厌了原来的淡梨香,觉得满京城都是,落了俗气。
可瘦香斋的香却不一样。比如给公主府的永馨香,是落云特别调配的,虽然也是丁香做调,果香为辅,可是又额外添了一抹独特的地椒味道。
就连驸马爷都夸赞,她现在用的香不那么刺鼻了。
渔阳公主觉得那个瞎姑娘的心思真是透亮,给公主府的香也额外用心,于是逢人便夸赞这瘦香斋,乃是不落俗套,格调高雅的香铺子。
这些贵人们,富贵有余,自然追求不落俗套,加之听闻公主说起过瘦香斋繁复的工序,处处可了贵人心意,也纷纷去瘦香斋定香。
这家新开的香料铺子一时不愁客源,日常的流水也彻底盘活了。
落云拨打算盘点数银子之余,又找了工匠休憩院子,更没忘了感谢贵邻。
于是她亲自用模具压粉,用花油调配脂粉,打压了带了丁香样子的香粉饼,将它装入了锦盒子里,让香草送到隔壁的世子府去。
毕竟都是邻居,世子爷又帮衬自己不少。
她无以为报,只有投其所好,亲手调配一盒子粉,供世子爷对镜梳妆打扮,涂脂抹粉。
最起码这香闻起来清冽淡雅,不太熏鼻子。
她觉得一个男子身上沾染了太多的女人气,总是不相宜的。
再说青鱼巷里,韩临风看到自己的书案上多了几大盒子脂粉时,不由得挑了挑眉。
庆阳说道:“这是甜水巷的苏府送来的,听说她家店铺开张,给左邻右舍都送了自产的香品,让近邻街坊尝一尝鲜……”
韩临风听了,复又将粉盒子放回了桌上,淡淡道:“原来都有份儿……”
庆阳不知小主公说这话的用意,不过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原也不重要。
眼下最重要的却是小主公的婚事。
韩临风在梁州时,北镇王爷就为他定下了安庆侯爷的外孙女王熙为妻。
原本应该早早成婚,可是王家一直说王熙身体不好,一拖再拖,以至于韩临风赴京时,依旧没能成婚。
北镇王爷原本不想再拖,待儿子京城折返时,就要与王家姑娘择日成婚。
但是韩临风来了京城,结交了一群王侯子弟,闲言碎语间知道的事情,比在梁州时多了些。
比如他那未婚妻的病,似乎另有蹊跷。
三年前,王熙的父亲王朝义因为赈济安庆水灾有功,被擢升为了荆湖经略使。王朝义雄心勃勃,觉得自己还可以补一补府尹的空缺,可是一等再等,却迟迟不见升迁的诏令。
他百思不得其解,便寻了个要好的上司来评判官运。
那位上司熟谙官场,意味深长地点拨了一下——王经略使的才干无暇,堪为可用之才,可惜就可惜在给女儿定下的亲事……太早!
被这么一点,王朝义恍然大悟之余,也是后脊梁冒冷汗。
他当初以自己的女儿嫁给圣德皇帝的子孙而自傲。殊不知,若是普通百姓人家,入了这等皇亲之门,自然可喜可贺。
但是当今陛下虽然敬重禅让的圣德皇帝,却不乐见这先皇帝的后辈增添虎翼龙尾。
王朝义身为北镇世子的岳丈,大约以后也不会升迁。至于府尹,连想都不要想了!
哪个皇帝会放心将偌大荆湖的财政交到未来北镇王爷岳丈的手里?
等想明白这一点,王朝义在家里痛骂起逝世多年的岳父安庆侯大人。
若不是当年岳丈非要跟先太子表忠心,自己的女儿缘何能婚配给先废太子的孙辈?
可是骂娘之后,王朝义明白,想要仕途稳昌,只能毁了女儿与韩临风的婚约。
只是北镇王府就算是落毛的狮子,也不好欺辱太甚。
最后,王朝义对外宣称女儿王熙害了怪病,一年重似一年,打算慢慢拖黄了婚约。
终于在今年开春的时候,王家给北镇王府递了帖子,直言请了得道高僧为女儿相看,说是若成婚的话,对王熙的寿路有妨碍。
王家爱女心切,宁可背信弃义,也不敢害了女儿,更不敢耽搁了世子爷以后的良缘,所以要求跟韩临风解除婚约。
北镇王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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