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皇子的脸色也不甚好看。鲁国公府乃大魏的几大世家,原本也是他的助力之一。
可是现在父皇却让老九也成了方家的女婿,这岂不是一碗水端平之势?
想到这,韩谂之不由得幽怨看向了那躲在角落里的草包世子。
那小子看起来倒是悠闲自在,正挑着眉逗弄新妻呢!
他明明有侍从,偏让他那瞎夫人拿调羹喂他,若是喂得不好,他还伸手去捏她的脸,看上去颇有些小人得志,要一雪前耻的架势。
那个混蛋!若是不闹出这等是非,方二原本是拼死都要嫁给他的!何至于现在便宜了老九?
想到这,烦心事也是一股脑涌上了恒王心头。
那日泡浴排查无果,韩谂之便扩大了名单,只要得了这金丝如意扣的,不管当时在不在京城,全都列入其中。
而且他这次打算将嫌疑大的人再次聚集起来。让那叛军亲信到场,挨个看他们的背影认人。
据那个叛军说,那人的身材高大,应该好辨认。
可是还没等查出头绪,刑司那边却出事了。
那个好不容易才抓到的叛贼亲信,居然在狱卒的眼皮子底下,被垫身干草编成的草绳吊死在了气窗栅栏之上。
虽然看着像自尽,可是韩谂之早就许他富贵荣华,他也已经招供,只等落实了口供,抓到人就要放出来了,何须现在寻死?
那日刑司入了几个江洋大盗,在刑司过审停留一夜后,便转了监牢。事后派人追查,却发现其中一个干瘦的小子在转狱中不见了踪影。
据老捕快推敲,这事就是那干瘦小子犯下的,他应该是擅长软骨之术,利用监牢栅篱的缝隙穿梭,再就地取材,编草为绳将人勒死。
这就是在杀人灭口!那隐在黑雾里的黑手简直让恒王寝食难安,恨不得立刻将人给揪出来!
现在案子没有头绪,这热闹大殿上说不定就潜藏着那个幕后黑手。
而他又要跟一向不对付的老九做连襟。
就是碍着身在大殿,不然恒王真想狠狠摔几个盘子,高声骂一骂娘。
至于被赐婚的方锦书,跟着母亲一起谢过陛下隆恩后,便板直坐回了原位。
她的眼睛并没有望向自己未来的夫婿,而是定定看着角落里的新婚伉俪。
韩临风竟然如此宠溺那瞎子,竟然当众伸手摸她的脸!
昔日满腔的爱慕,如今杂糅着万般不甘,逐渐转冷。
方锦书不再看,只端起酒杯一仰而尽,然后转头看向了正含笑向她母亲走来的九皇子。
她说过,会叫韩临风悔不当初,这绝不是一句虚张声势的气话。她会穷极毕生,让韩临风和那瞎子知道,他们的姻缘是有多么的不合适……
想到这,方锦书拿了一只新酒杯,重新斟了一杯酒,微笑站起身,朝着九皇子敬去。
一场宫宴散罢,众人都是各怀心事而归。
不过对于苏落云来说,散席便意味着大刑结束。那大大的冠一直被她顶在头上,又要保持合适的体态礼仪,脖子真是酸痛极了。
待韩临风扶着她回到马车上,苏落云第一件事就是卸下重冠。
韩临风见她摘得有些不得章法,便伸手帮她取下。
落云觉得头上一轻,松缓了口气:“是谁研究出这冠的?定然不是女子,这么沉重,亏得那么多金枝玉叶要时不时顶着它吃宴。”
韩临风却笑道:“你这冠并不算沉,若是中宫皇后的凤冠,要比你这个再沉个一倍左右。”
落云倒吸一口冷气,不过还好,她这辈子都不必顶那么重的冠。不然的话,岂不是要被活活压死在凤椅上了?
心里正想着,她的肚子却开始叫了。
方才宴会的东西虽然不好吃,可是落云其实很饿了,但为了不在人前丢丑,她除了吃了一两根菜,其余的碰都没碰。
偏偏韩临风还要她喂,说是要让人看到世子满意陛下的赐婚,扮演一下夫妻伉俪情深。
她只能拿着调羹,喂了他几口。偏偏一不小心,舀了一根辣椒入了世子的口,他居然又伸手捏自己脸,问她是不是故意的。
身在大殿,她又不好申斥他这青楼喝花酒的做派,就只能勉强忍着。
总之,这里子面子都做足了,而她饿得不行,肚子又开始叫了。
韩临风听到她的腹肠失态,却笑着赔罪:“嫁给了我,你却好像总吃不饱饭……庆阳,让车夫驾车去京郊别院,让那里的崔师傅做些梁州菜给世子妃尝鲜。”
于是一旁骑马跟随的庆阳得令,这马车便一骑绝尘,跑到了京郊的世子别院里。
但凡京城纨绔子弟,都会在京郊养个院子。
虽然大魏京城靡靡之风盛行,单是碍着高门里的规矩,也有很多不合时宜的事情,在京城宅院里是不好做的。
在京郊养个院子,通宵达旦地畅饮也好,带个歌姬花魁胡混也罢,都更自由自在。
韩临风作为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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