肠还是不够狠?”
韩临风慢慢搂紧了她,低声道:“你不一向如此吗?明明有一群糟糕到极点的家人,却一直努力拉拽着他们。也正是这样的你,才让我心动心疼……”
犹记得她父亲倒卖御供闯祸时,这个女子也是前一刻伤心落泪,下一刻又是擦干泪水,努力想着解决的法子。
他自知自己绝对做不到落云的这点。
表面温和的他,其实有着硬冷到极点的心肠。可是他希望自己的身旁站着这样一个内心柔软的女人,也可以像包容家人那样,无限包容没有那么美好的他。
这个女人身上的一切,都仿佛为他量身定制,让他渐渐迷醉甘之如饴……唉,只是他要离京时,这个女人到底会不会也把他当成不离不弃的家人,始终坚守在他的身边呢?
落云一直没有等来府尹的伸冤鼓咚咚作响,倒是苏家悄咪咪地开始张罗苏彩笺的婚事,准备从租来的院子里抬走嫁人。
显然,彩笺还是没有勇气走出那一步,还是听了父亲的话,准备嫁给了自己的大表哥。
当彩笺要成婚的前两日,谢氏专程来世子府,跟苏落云说起这事儿。
苏落云只是淡淡道:“父亲倒是没变,永远将自己的名声利益排在儿女之前。若是父亲和大夫人你觉得将彩笺嫁给丁家是好的,我这个嫁出去的外人自然也没话说……不过有件事,我得跟大夫人你先说好,我弟弟归雁的亲事,以后不劳父亲操心,毕竟他常年经商,认识的人脉有限。最近世子已经为他寻了几户人家,正在斟酌着验看八字。我父亲一向耳根软,他若听了别人的煽动,给归雁配了不相宜的亲事,我这个做姐姐的,横竖也不能让别人顺心……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她说得是真的,因为苏彩笺的事情,也给她提了醒,她要早点给弟弟定亲,免得父亲起幺蛾子。
世子告诉她,说是过些日子,朝廷要外放出去一批官员,若是有李大人保举,弟弟也会在其列。
等他定了亲,外放立府,自可过自己的清净日子。她爹的手再长,也伸不到弟弟的宅院立了。
这话听得谢氏脸儿微微发紧。因为她这两天正琢磨着要将自己的侄女给苏归雁相看呢。
毕竟这么年轻的翰林编修,前途不可限量,谁家不是争抢着定下?
可是苏落云这么说,就是绝了父母之命,指明了她这个当姐姐的要做主了弟弟的婚事。
若是以前,谢氏只怕要当场笑出来,教训苏落云不懂礼节,越俎代庖。
可是这谢氏嫁过来也有些日子里,多少了解这位大姑娘才是家里真正的话事人。尤其是她将苏彩笺母女,还有丁氏一家捆来的那一出,着实是铁腕手段。
她说的“横竖不能让别人顺心”可不是气话。所以谢氏也懒得再参和继子的婚事,只陪笑着应下。
谢氏讪笑着一一应下后,便借故离去。
谢氏走后,落云立刻让人将谢氏用过的杯碗统统扔掉。
她最清楚,被父亲和后母抛弃是什么样的滋味。
因为她和弟弟也曾经陷入这样无望的泥潭。
幸好在一片漆黑里,她带着弟弟挣扎着爬出来了……
彩笺甚至努力一下都不愿意,只是惯性接受别人安排摆布。只怕是那烂泥刚没过脖子,更凄苦的日子,还在后头呢。
不过彩笺上轿子成婚那日,到底是发生了意外。
前来接亲的喜婆入屋的时候,突然发现彩笺不见了。
等丁家人家里家外的找时,没找到新娘子,却等来官府的衙役。原来那彩笺穿着一身红衣,在两个丫鬟的帮衬下,一路跑到了衙门口,敲鼓鸣冤,将姐姐给她写的诉状给呈递上去了。
那状纸陈情恳切,条理清楚,甚至触犯的法条都标注详细,府尹倒也省事,只要验明所诉之事为真,便可当堂审判了。
苏鸿蒙借口着苏彩笺已经从族谱除名,并非他的族事,压根不想来人,奈何府尹传唤,必须到场。
待一干人等到齐,自然又是一阵扯皮。
最可恨的是那丁氏,为了以后在丁家好过,居然当场翻供,替丁顾才做起了伪证,只一口咬定了女儿跟表哥私通,犯下此等丑事。
彩笺起初还对她的娘亲抱持希望,没想到她竟然如此颠倒黑白,一时也是万念俱灰,竟然突然站起,直直朝着堂柱子撞去。
苏鸿蒙看的心惊,到底是自己的女儿,若是死在眼前,心里岂能过意得去?
而且,他特别迷信风水——这一身的红衣,若是当堂撞死,岂不成了冤魂厉鬼,怕是死也要缠死两家!
就在他有些动摇,想着要不要翻供之际,世子府的世子妃却送来了按了手印的供词一张。
这是她当初派人捉了丁氏夫妇,还有丁顾才时,独独审问了丁顾才,让他按下手印的供词。
原本是给父亲的准备的,没想到父亲只想和稀泥,却在这时用上了。
丁顾才想要反悔,说世子妃是屈打成招。可惜府尹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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