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摆好,帮她穿上,再拉着她的手来桌边吃饭。
其实韩临风很享受给自家小娘子穿衣提鞋的事情,这就跟小孩子爱玩娃娃是一个道理,手边有个精精致致的娘子,谁不手痒想要打扮打扮?
可惜落云以前眼疾未痊愈的时候,自尊心奇强,若是事事照拂周道,她心里多半是会懊丧的。
于是韩临风这点隐秘的爱好也无用武之地。
而现在落云双目恢复,此时身边也无其他婢女,他再事必躬亲,也不必心存顾及了。
落云看他一个高高大大的男人做起这类伺候人的活计来,竟然这般顺手,一时心里荡漾起了甜意,再看看周围的宫殿,半开玩笑道:”幸好你只是个世子,若是宫里的陛下这般伺候女人,被人看见了,非得将我吊在城门上,被骂成祸国的妲己。”
这本是夫妻挨在一起耳语的闲话,可是韩临风替她夹菜的手微微一顿,复又平和说道:“难道做皇帝的都不会疼自己的女人了?哪有你说的这么夸张!”
落云也觉得自己在宫中拿皇帝开玩笑,就算是她跟夫君间的耳语,也是太过轻狂了。
她赶紧吃了两口饭,然后问道:“怎么将我接入宫里来了?难道是市面还不太平,你不放心我回世子府住?陛下现在的情况如何?那王皇后和六皇子又当如何处置?”
其实落云想问的事情还有更多,只是先紧着要紧的问。
韩临风继续慢慢夹菜,还不紧不慢地说:“我让御膳房特意炖了你爱吃的鱼,你多吃点……”
在了解韩临风的人看来,韩临风这个人喜怒不形于色,有些琢磨不透。
不过落云与他同床共枕了这么久,还是能从细微处察觉到他的不对劲的。
就比如现在,这般顾左右而言他,一定是有什么事儿跟自己不好开口。落云慢慢吞下了嘴里的饭,看着他英俊侧脸,若有所思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儿瞒着我?”
韩临风也知道自己身边这个哭包撸干了水分后,其实是个贼精的小狐狸,实在瞒不得太久,所以他干脆放下了筷子,沉吟了一会,贴着她的耳朵道:“陛下……明日要召集群臣宣布退位传承的诏书。”
落云点了点头,这她也预料到了,毕竟听说陛下在宫乱前,身子骨其实就要不行了,现在动荡刚过,趁着自己还有一丝气息,早早立下国储稳定民心才是正经。
韩临风看她点头,才又接着道:“你也知道,刚刚的这场大乱就是因为国储之争而引起的。所以为了避免再起动乱,陛下秘而不宣,待朝中重臣归来,再一起宣布。我和父王都守在宫里,也是怕陛下再遭不测,等明日陛下宣布了诏书,我再跟你细细解释。”
落云听了,立刻明白,不再问下去了,毕竟干系国事,她直接听结果就好。
韩临风却还想着她方才的失态。落云并不是轻易会胆小仓皇的女子,可是方才她躲在屏风后手握着发钗的架势,俨然要跟人拼命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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