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荣禧堂位于东边?”
“嗯。”
“东边好,日出东方,东边风水好寓意也好,戏文里唱东宫娘娘指得就是皇后娘娘。”
苏臻真仿佛看不出苏逊等人的不满,尴尬,叽叽喳喳的问这,问那,把永安侯世子当做管事仆从使唤。
她一直叫苏迈为二叔,无视世子苏逊排行在二的事实。
苏逊强压下喷薄欲出的邪火,从懂事起就没人让苏逊如此没脸!
就算当年柳氏还是嫡妻,他为刘氏生的庶子,因永安侯的偏疼,他在柳氏面前都没受过任何委屈。
荣禧堂的富贵自不必说,历代当家主母的居所,彰显出的气派贵重冠绝整个永安侯府。
屋子里的摆设每一件都能说出来历。
苏臻真好奇宝宝似的抓着苏逊问个不停。
苏迈,苏进已经被苏臻真气得说不出话,进荣禧堂对他们来是折磨,毕竟荣禧堂从他们记事起就属于温柔,贤惠的刘氏,他们是在荣禧堂长大的。
荣禧堂归了柳氏,他们此时尤其难以接受。
苏进转身离去,苏臻真瞄了一眼,嘴角弯起似笑非笑的弧度,真想知道大度贤惠的刘氏该怎么同爱子解释呢?
苏臻真随手掐掉一枝长得极好的海棠,刘氏最喜欢的就是海棠,也被永安侯形容为海棠仙子,在荣禧堂留下海棠的用意不言而喻。
“祖母对花粉过敏,荣禧堂里以后禁止放盆景,尤其是海棠盆景。”
“等祖母回来,还得劳烦刘夫人打开侯府的内库,荣禧堂有几样摆设祖母不喜欢。”
永安侯富贵多年,刘氏善于理财,料想库存的珍品不少,柳氏取一些用,刘氏舍不得也得给!
如今侯府有两位夫人,不再是刘氏一个人的。
家人
因苏臻真难缠,苏逊没再多言,寻了个借口很快离去。
苏臻真略觉遗憾,好戏不怕迟,钝刀子割肉更疼,苏逊方才爆发显露‘真性情’也愧对刘氏的教诲。
她扶着王氏饶有兴致的把荣禧堂上上下下逛了遍。
前生她一把火烧掉荣禧堂,现在想想太败家了点,永安侯几代积攒下的精华都在荣禧堂。
“真儿,你且坐下,我们说说话。”
苏逸推迟出门会见谢飞虎等故人,等苏臻真听命落座后,一家四口再一次坐在一起。
苏迁夫妇早已经悄悄溜走,经过蕲州的事后,苏逸对苏迁放任自流,再懒得过问他的事。
“你去顺利搬来飞虎兄解了蕲州之危,我便不能再把你当做不懂事的小姑娘看。”
“爹想说什么?”
“我同你娘商量过的,我们一家不住永安侯府。”
“……”
苏臻真面露惊讶,随即眼波透出一丝惊喜,云集各路牛鬼蛇神的永安侯府绝非好住处。
在外购置宅邸过安静祥和的日子,有空回来看看热闹,挑拨挑拨是非挺好的。
重活一生,苏臻真觉得不该把精力都耗在曾经的手下败将身上,再把她们折磨一遍也比不了前生解气,上辈子恨意太重,苏臻真手段太激进阴狠,这辈子可以试试轻描淡写得让刘老太婆憋屈,求而不得。
“我们搬到外面去住,祖母怎么办?”
“把你祖母送回侯府是我为人子唯一能为她做的事儿。”
苏逸剑眉紧簇在一起,“我不仅有母亲,还有妻女。“
隐藏在苏逸心底还有位居朝堂的野心。
当年苏逸不愿被人看穿身份,高中后很快寻求机会外放出京,如今他尽力隐瞒的身世已经广为人知,他唯一能证明自己的不是同苏逊争永安侯世子之位,而是凭才干真正做出一番事业。
“我在朝堂上稳如泰山,他们不敢对你祖母太过分,何况……”
苏逸唇边露出几许愉悦,“不还有真儿么,我拖人置办的宅邸同永安侯后巷只隔了一条街,真儿可以时常来看望她。顺便教教你祖母。”
“祖母有福不会享,侯爷哪好?”苏皓晖闷闷的念叨,“这些年侯爷就没想过她,只有她眼巴巴的惦记着。刘氏把荣禧堂让出来也没安好心,侯爷嘴上不说,心中一准怜惜刘氏,反倒对祖母……”
“爹,您在意名声么?”
“嗯?”
苏逸在侯府长大,后宅阴私他懂得不少,“她影响不到我的官声,唯一放不下心得是你,真儿,方才你是解气了,过后他们定会编排你。”
“刘氏侍妾扶正都不怕被人议论,我怕什么?她做得事儿,别人嘴上不说还不是顾及着太后娘娘和陛下的面子?若是人人都学了她,天下非大乱不可。”
“不过祖母再胡搅蛮缠下去……”王氏盼着苏臻真好,不愿让柳氏影响到女儿。
“说句大实话,就冲祖母以前闯出的名头以及刘氏等人的暗中宣扬,祖母别想再帝都有好名声了。既然如此不如让祖母顺其自然,过得痛快。比如今儿祖母推辞住在荣禧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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