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这些首饰我哪样都喜欢,不如您当疼疼侄儿媳妇,都赏了侄儿媳妇吧。”
“……”
“左右姑姑也戴不了。”
柳氏哪样都不舍得,也看出太后的不悦,猛然记起苏臻真的‘妙招’,“您看,本来长乐宫改为慈宁宫,证明姑姑不再过问朝政,在慈宁宫颐养天年。屋里的摆设,不是花儿,就是草儿,上了年岁的人不耐珠宝,我们看着好,您会觉得首饰坠得慌,首饰蒙尘,不见天日多可惜。”
“不瞒姑姑说,我手头紧,以前积攒下的首饰银子这些年都用光了。回京后我总要见人的,不管是自己戴,还是送人都不能损了永安侯的面子。”
柳氏直接把无层高的梳妆盒提在手里,理直气壮的说道:“我同姑姑多年的情分,姑姑一定不会眼看我被人轻视。”
太漂亮了!
苏臻真都没想到柳氏发挥得会这么好。
以前太后的居所的确是长乐宫,历任太后都是后宫里最尊贵的女人,并对前朝很有影响力,有强势的太后甚至能左右朝局,监督帝王。
长乐宫改为慈宁宫是太后心底最痛的伤口,没有之一。
十年前,太后还住在长乐宫里,某一日因亲侄女,她狠狠的削了皇后的面子,让皇后在长乐宫门口跪了三个时辰。
明景帝翌日便用太后尽孝的理由翻修长乐宫,并专宠苏贵妃半月有余。
太后对明景帝挺满意的,可翻修的宫殿同没翻修唯一的区别,就是匾额换了,长乐宫改名慈宁宫。
明景帝还钦赐一副对联挂在慈宁宫正宫门口,表彰太后慈爱,宁静无为。
而被专宠半月的苏贵妃病了整整半年,好悬去了半条命。
任谁都问不出,明景帝到底怎么‘宠’苏贵妃的。
后来,不是永安侯夫人刘氏支招,三皇子又聪颖过人讨得明景帝欢心,得上书房师傅的称赞,苏贵妃根本不可能复宠。
这段往事,不仅对苏贵妃,对太后也是噩梦。
苏臻真明白如果帝王想在侍寝上折磨宫妃,手段多得是。
太后的脸色变了变。
“姑姑,您生气了?”
柳氏灵光乍现,“莫非您是被迫颐养天年的?改为慈宁宫您不乐意?”
太后嘴角抽了好几下,暗自寻思自己当年怎么看上柳氏这个蠢货的!
“呜呜……姑姑,您好可怜啊,皇上也太过分了,当年您为他披荆斩棘,做尽了……”
“行了!”
太后忙堵住柳氏的嘴,无力的说道:“你喜欢就拿去吧。”
再遇
柳氏闻言欢天喜地的谢恩,连连屈膝,“谢姑姑,我一准为您长脸。”
太后眼不见为净垂下厚重眼睑,“这次你好不容易回京,又重做了阿澈的夫人,可不许再像从前没个样子。”
“姑姑说得是,我不敢再妄为伤了侯爷的心。”
柳氏重见永安侯后,越发爱慕保养得极好,完全不做祖父的永安侯。
以前柳氏仗着嫡妻的身份做了许多蠢事,并非因为柳氏容不下侍妾,甚至容不下庶子。
柳氏有苏逸,苏迈,又是个很会生养的,庶子再出色还能越过苏逸去?
苏臻真明白柳氏容得下侍妾却容不下永安侯心里有人!
柳氏眸子亮色暗淡下来,嘴角挂着苦涩,“从刘氏进门,我就晓得侯爷心里有她!”
“早就同你说过,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
太后耐着性子指导柳氏,目光扫过王氏和苏臻真等人,王氏光顾着抹眼泪看不出别的,最让太后在意的苏臻真依然木讷沉默……看着就不像听进去的样子。
苏迁一家到是把太后的话当做金玉良言,然太后根本就不重视他们。
再次收拾好心情,太后缓缓的说:“你想笼络住阿澈的心就得投其所好,爱屋及乌,你不明白?”
柳氏先点点头,而后把脑袋摇得似拨浪鼓,罕见果决的反驳:“侯爷喜欢任何物什,我都支持,也可以为他寻来,但是我绝不会喜欢刘氏那只狐狸精!她害我这些年,虚情假意蒙蔽侯爷,她该死!我绝饶不了她。”
太后:“……”
该说柳氏‘诚实’吗?
她连在太后面前装模作样都不肯,谁不晓得太后在永安侯两位夫人中间最看重刘氏?
“你就不为你儿子,孙女孙子想想?你名声狼藉对真儿她们哪有一点好处?哪家名门肯娶善妒的大妇?”
“他们不是我儿子就是我孙女,无论我是好是坏,他们总不会嫌弃我。俗语说得好,儿不嫌母丑,狗不嫌弃家贫。有孝道压着,他们不敢不孝我。”
柳氏愚蠢好对付,然什么都不怕,无所顾忌的柳氏又很扎手。
毕竟太后和刘氏等人更注重名声,永安侯府的声望,也更在意子孙。
太后怜悯的目光落在苏臻真身上,“真儿摊上你这么个祖母说不上是福是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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