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一遍。”祁砚旌说。
许珝眼睛睁圆了些, “一遍你要洗那么久吗?”
祁砚旌这人洗澡是许珝见过最久的,除了晨跑后稍微冲一下以外,正常情况的洗澡都足以让许珝在外面等到睡着。
许珝一直以为祁砚旌有洁癖, 所以要把自己反复搓洗,可现在祁砚旌说他也只洗一遍, 那这人成天在浴室待那么久都干嘛了?
祁砚旌哽住:“……我久吗?”
“还不久?你不觉得我每天都比你快很多吗?。”
祁砚旌:“……”
这也是他最不理解的地方。
许珝洗澡很快,特别快。最多不会超过十五分钟, 经常十分钟就出来,祁砚旌不明白这么短的时间,他怎么做到把自己洗得这么香。
“但我洗得很干净的。”许珝说着发觉话题对自己有点不利, 连忙找补。
祁砚旌当然知道他干净, 这么香怎么可能没洗干净, 只是话题似乎往奇怪的方向走了。
“许珝——”
“而且我快是因为洗久了会头晕, 我不是真的快。”
许珝的又一番找补斩断了祁砚旌想转移话题的心, 也把气氛推到更奇怪的地方。
祁砚旌沉默。
许珝眨眨眼, 逐渐觉出味来:“……咦?”
祁砚旌偏头清了清嗓子,生硬地打断许珝的联想:“是不是有点冷?先去床上?”
只是话音刚落就后悔了,现在的情况不论说什么,好像都很奇怪。
许珝也后知后觉红了脸:“那什么,是、是有点冷了……”
实际上他身体早就被祁砚旌抱得滚烫。
两人心照不宣无视掉许珝此刻是颗小热球的事实,往床边移动。
许珝滚进祁砚旌还留有余温的被窝,祁砚旌站在床前,按亮床头的小台灯。
许珝埋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双大大的眼睛,眼珠子随着他的动作转悠。
这场关于洗澡时长的讨论虽然让两人都有些尴尬,但好歹帮许珝彻底出戏,他窝在床头,被暖黄的小灯一照,似乎连窗外的大雨都显得不那么可怖了。
祁砚旌蹲下,把许珝脸上的被子拉开一点,“腿和肩膀都不舒服吗?我去给你冲两个热水袋?”
阴雨天让许珝全身都泛着酸,虽然不像以前痛得那么厉害,但还是格外疲惫。
许珝轻轻点了点头:“谢谢,你对我真好。”
祁砚旌语塞,越来越无法直面许珝口中的“好”。
他移开看眼:“等我一下。”刚转过身却被许珝拉住手。
“怎么了?”
许珝微微抬起上半身,亮着的手机屏冲祁砚旌晃了晃,上面时间是新一天的零点。
“生日快乐呀,”许珝仰着小脸抿唇笑了笑,眼瞳被小灯映出莹润剔透的光,“我应该是第一个吧?”
祁砚旌心尖一颤,被许珝拉住的手开始发麻,逐渐酥到了四肢百骸。
“嗯,”他反牵住许珝的手,在他掌心捏了捏,稳住声线:“谢谢。”
房间里有插线板,祁砚旌却选择在客厅给许珝冲热水袋。
冬天雨夜没开空调的客厅像个大冰窖,但只有这种温度能平复祁砚旌躁动的心。
一直以来,祁砚旌仗着年长许珝很多,自以为处于感情的掌控方,一边克制一边又牵引着许珝。
可刚才许珝只是冲他笑了笑,只是压着零点跟他说了句生日快乐,他就有点受不住了。像个十七八岁的愣头青,一颗心乱七八糟地跳。
不过许珝笑得真的很乖,声音也很软,任何年纪的自己看了,应该都会喜欢吧,所以他是正常的,并不是因为年纪大了又没开过荤所以激素紊乱。
他是正常的。
祁砚旌默默做了好一会儿心理建设,等热水袋冲好,神色无异地回了房间,思索要怎么自然地跟许珝交流。
他关上房门,床上的人没有反应,靠近一看,许珝已经睡着了,手里攥着他的被子,睡得格外香。
祁砚旌紧绷的脊背放松下来,在床沿轻轻坐下。
许珝睡姿也很乖,睫毛颤着,似乎都已经开始做梦了。
祁砚旌不自觉地弯起嘴角,轻轻摸了摸许珝的眉毛,又摸摸他的眼皮。
这小孩儿虽然身体差,睡眠倒是好,能睡是福,以后如果慢慢能多吃点东西,还怕养不回来吗?
许珝睡梦中张了张嘴,像在说梦话,祁砚旌俯身凑近。
“为什么呢……”
梦话通常都很无厘头,祁砚旌隔着被子轻抚许珝的背:“什么?”
许珝砸吧砸吧嘴,停下了,祁砚旌等了好久,才等到许珝再次开口。
他眉头轻蹙隐约有愁容:“为什么对我好……”
祁砚旌抚摸许珝后背的手顿住,眼中闪过诧异。
他缓缓坐直,凝视许珝的睡颜,无比困惑。
许珝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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