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愚摇着手柄重新调整了方向,又用自己手里的竹竿勾了勾,然后对其他两个人说:“来!跟我一起用力拉!”
于是三个人拉拽着竹竿,只听到咔嚓一声,也不知道拉断了里面的什么。若愚眉飞色舞道:“成了!快,我们得比他们先划回到岸边去!”
接下来,三个水鸭子你追我赶,争先恐后地摇着船柄朝着岸边划了过去。这些筏子船体小,加上特殊的助力,游得很快。
蒴朵看了心内冷笑:当真是个傻子,难道没有听懂南宫大人当初的话吗?只要他的船还是完好无损,这些丢了战船的虾兵蟹将就算先游到岸边也不算赢的!
于是他也全力加速,朝着岸边一路行驶了过去。
在观战的太子微微叹了口气,心里知道胜负已定,倒是没有什么悬念了。可惜了那原来才华横溢的李若愚,到底是亏损了智慧,再不如从前……
平遥公主似笑非笑,轻轻摇着折扇,心里倒是微微有些畅快了。褚劲风最爱面子。可是这个白痴却是当着千百民众的面儿,将大楚司马的英明销毁得干干净净!再深的宠爱,也是会随着色衰而爱驰的,她倒要看看,这个李若愚还能得娇宠几时?
就在这时,快要到岸的若愚突然停了下来,转过身来,扶着筏子的边沿慢慢地站起身来,百色的月华长裙在风中猎猎起舞,鬓角的碎发也迎风飘动,身形纤丽的玉人犹如水中生出的洛神一般,她闭上眼儿侧耳倾听着什么,突然,闭合着的眼角露出了喜出望外的神色,高举着手臂,红艳艳的小嘴里高声地数着数:“一、二、三、四……”
当数到“十”时,若愚挥舞着手臂高声喊道:“咔嚓!”
伴着少女清亮的声响,只见那原本还稳健行驶的大船突然传来一声闷响,紧接着船身一阵摇晃,船尾突然爆裂开一道大口子,大量的河水尽数融入,那个巨大的抽水器虽然在拼命地运作着,却也是杯水车薪,于事无补!
眼看着那船勉又前进了几丈,然后便船身一沉,犹如被一只巨兽拖拽一般,卷着漩涡沉下了水底。而那船上的三人则是纷纷狼狈咒骂着跳水逃生!
这样的变故,真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一时间两岸乌泱泱的人群一下子静了下来,似乎都被这突变惊到,一时摸不着头脑。
南宫云也腾地站起身来,紧紧地盯着那立在小筏子上开心大笑的少女,心里暗自惊讶:“怎么可能?”
☆、
褚劲风也被这运河上的大船轰然下沉惊了一下。可是他毕竟是跟若愚生活在一处,自然立刻便想明白了内里的缘由。
若愚的小书房里有专门的一个书架子,上面摆放的都是李家船坞的模型,除了当初那个老船工赠送的一箱子玩具模型外,每隔三个月还会有从南方的商队运来几坛子腌脆瓜和聊城时鲜的水果,当然也会有新制的船模送来,只是那船模再不同于初时给孩子戏耍之用的玩具,而是船体更大些,比例构造更加严格精准的模型。
那是船厂的几个老船工聚在一起倾尽了全身技艺制作出来的模船。他们年岁已大,都要回去颐养天年了,可是看着二姑娘的境遇,哪里能放心地离开船坞?唯一能做的,就是将自己着几十年的造船技艺凝成一艘艘船模给远嫁到北方的二姑娘带去,但愿她能重拾祖业。
李若愚很喜欢这些船模,也经常拿来拆卸把玩。自然是对船体的构造了如指掌。所以当然也就知道该如何才能让那战船在最快的速度下土崩瓦解。想必是方才在船尾时,那特殊的竹竿挑动了战船构造里脆弱要命的部分,动了手脚,所以当战船猛烈的撞击后,又快速行进时才会分崩离析。
因着南宫云料定自己的三位徒弟会获胜,所以压根没有派筏子前去接应。这下可坑苦了蒴朵这三位高徒,只能在布满了木板碎片的河里扑腾挣扎着,眼睁睁地看着司马夫人那三个人上了岸去。
而关霸等人的竹筏倒是离得很近,可是这些个官兵不但不救,反而假借划船之际用船桨猛拍那三人的嘴脸,其中一个蒴朵一个躲闪不及差点被拍晕在河底。
司马大人瞟了那河里的三个落水狗一眼,在自己所驾的竹筏快要靠岸时,一点脚飞跃上岸。
那利落的姿态又是引得两岸的民众高声疾呼。马后炮们纷纷响起:“我就说吧,司马夫人必有后招,这叫釜底抽薪,以小搏大……”
“看看,司马大人竟是这般关心着夫人,当真是体贴的夫婿,别人总说这司马杀戮成性,依着我也是以讹传讹罢了……那心肠想必好着呢!”
若愚很兴奋,大眼扑闪地立在岸边,待得司马大人跃上了岸后,便小步跑过去,看着夫君还虎着脸瞪自己,便心虚地假装体贴掏出了手帕给他擦了擦额头,然后指着那还在水里扑腾的倒霉蛋,嚷道:“褚哥哥,这算我赢了吧?”
褚劲风转向了南宫云,冷冷道:“南宫大人,内人这般算是赢了吧?”
南宫云俊美的脸上再无笑意,只是清冷地看着那拉着苏小凉兴奋微笑的少女。
不过他在官场浸染了这么些时日,自然也能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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