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方已经考虑到这一点。他们正在对那个提供线报的市民开展调查。”
我完全愣住了,一场针对我的阴谋,竟然就这么轻易地结束了。我不相信会有那么巧有人经过那里,拍下所有案发的过程,至少。就算要拍,也不可能从我和龚元海还没有发生冲突之前就开始拍照。
陷害我的人,显然和风衣男有关系,现在,替我洗刷嫌疑的,恐怕也和风衣男脱不了关系。我想起了风衣男对我说过的话,他说,没有人永远是敌人,也没有人永远是朋友,他的态度,模糊得几近暧昧,让人猜不透他的目的。
“至少,现在开始,你已经不是在逃嫌疑犯了。”李队说着,顿了顿:“但你应该也感觉到了,或许针对你的阴谋,根本就没有随着你洗刷嫌疑而结束,反而才刚刚开始。”
李队说的,正是我的感觉。
风衣男千方百计把我引到这个嘎查里来,不可能就只做这么一点事情。只是,到现在为止,我还没有发现谁可能是风衣男派来监视我的人。
我把照片还给了李队,李队看了我几眼:“不必再这么落魄地过生活,有空把胡子刮一刮吧。”
我坐在了钢琴前,隐隐约约,我好像有点明白这场阴谋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我把手放在琴键上,弹出了一个音。
“既然,你已经不是在逃的犯罪嫌疑人,是时候该做你该做的事情了,方涵,你到底还在顾虑什么?”李队问我。
我愣愣地转过头,李队沉声对我说:“快一点,彻底把这起案子破了吧。”
案六:假象谋杀:死亡音乐
你在犹豫什么
我犹豫了起来,李队见我不回答,声音越发沉重了,他问我到底还在犹豫一些什么。我想了一会,缓缓抬头:“李队,你是警察,破案,是你的职责。”我的语速很慢,手仍然放在琴键上。
“方涵,你记住,这也是你的职责!”李队深吸了一口气:“你想犹豫?好,我让你犹豫。不过我知道,你最后,会做出最正确的决定。”李队说着,慢慢地朝着大厅的偏门走去,我叫住了他。
我问李队,为什么破案是我的职责。李队转过头:“方涵,你不必试探我了,我知道的事情,远远比你想象中的要多的多。你想知道原因,好,我告诉你,群众配合警方破案,需要理由吗?”
李队已经距离我很远,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是,李队的语气里,透露着一股不简单的情绪。我已然明白,李队是一个纵横世事多年的老刑警了。他说话很小心,时刻都在小心着是不是隔墙有耳。
门关上了,偏门里吹进来的最后一股风,把油灯熄灭了。大厅又恢复了先前的黑暗,我仍然坐在钢琴前,脑袋里回响的,全部都是李队说的那句话:我会做出最正确的决定。我也不知道我坐了多久,大厅里一直都没有人来,直到外面传来喧闹的声音。
我站了起来,推开门,亮光刺眼,我几乎要睁不开眼睛了。我这一坐。竟然又是一个晚上过去了,宅子里愈发吵闹起来,巴图和阿穆尔的手下都在匆忙地来回走动着,我拦住一个人,问他怎么了,他告诉我,阿穆尔回来了。
我来不及多问,马上朝外走去。李队和其他警察,都已经聚在大宅外面了。还是清晨,天没那么热,时不时有微风吹来,夹带着一股草原里非常特殊的沁人芬芳。嘎查里的村民,也都已经起来了,只是此时,他们没有忙着手里的活,而都是跟我们一样,聚集巴图的宅子外面。大家都在议论着,李队和其他警察,都一脸浓重。
阿穆尔的确回来了,只不过,回来的,却是阿穆尔的尸体。阿穆尔死了,这对警方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我站在李队的身边,李队回过头,扫了我一眼,但是没有对我说什么。他走到阿穆尔的尸体身边,蹲下身,细细地观察起来了。
乌安和乌云也出来了,乌云在几个警察的搀扶下。没能靠近尸体。只是,乌云的脸上,满是泪水,乌安牵住乌云的手,安慰着。李队也才刚出来没多久,他一边观察尸体。一边问是怎么回事。
有警察说,他们自从出发去寻找阿穆尔开始,一直都没有什么消息,直到今天清晨天还没有亮的时候,警察调来了警犬。茫茫草原,他们找不到人,只能用最笨的方法,像无头苍蝇一样在草原里大海捞针。
或许是幸运,他们在非常偏远的一片草丛里,发现警犬的反应异常,跟着警犬走,他们很快就找到了阿穆尔,那个时候,阿穆尔已经死了好一会了。李队点了点头,又叫了我一声,我走到他边上,他问我要不要看看尸体。
我犹豫了一会,也蹲下了身。尸体的嘴唇微微发紫。没有血色,眼睛是闭着的,我想了想,把尸体的衣服拉了起来。尸斑已经扩散开了,我稍作观察之后,基本判定尸斑扩散已经进入浸润期。
尸斑形态对尸体表面鉴定有非常大的帮助,时常用来初步断定死者的死亡时间以及死亡原因。尸斑扩散分为三个期间,分别是坠积期、扩散期和浸润期。自扩散期始,被血红蛋白染色的液体就会渗入组织间,至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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