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今日再次照面,不知是因为心虚,还是这位小侯爷有真本事在身上,周氏总觉得他看向自己的眼神很古怪。
“公爷!二公子!我真有事要说!”乌华坞避开周氏,往里去。
荣国公怕这位小侯爷打扰到陆砚安,便赶紧起身,领着陆锦泽一起出去了。
乌华坞将所有人都带出去说话了,临走前,他朝苏慢慢使眼色。
苏慢慢跟在乌华坞身后,吊车尾一般远远随着,然后趁着众人不注意的时候,趁机溜回了清竹园。
清竹园外面也挂上了白灯笼,房廊上甚至已经绕上了白绫。
丫鬟们头戴白花,家仆们正在打扫卫生。
苏慢慢望着这满目雪白,心头寒冷。
她攥着拳头,努力思考自己要怎么进去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声音,“是大奶奶吗?”
苏慢慢一惊,扭头看去,只见十三站在那里,那张从来都喜气洋洋的笑脸上如今不见半分喜色。
苏慢慢松了一口气,撩开帷帽,露出自己的脸。
十三道:“大公子昏迷的时候,嘴里还念着大奶奶的名字。”
苏慢慢感觉鼻头一酸,“他到底怎么样了?我想见见他。”
“不太好。”十三摇头,然后捡起地上的几颗石子,往院子里一砸。
院子里的丫鬟和家仆们应声倒地。
“大奶奶进去吧,我替您守着。”
苏慢慢赶紧提裙往里面跑。
她推开屋门,撩开帘子走进去,屋子里面那股浓郁而苦涩的药味瞬间弥漫过来。在她面前不远处,是一面正在微微晃动的珠帘。
这个屋子苏慢慢再熟悉不过,这是她来到这个世界后待得最多的地方。
屋子里面的东西都没变过,就连她藏零嘴的盒子都还在罗汉榻底下塞着。
隔着一层珠帘,苏慢慢看到躺在那里的陆砚安,他身上穿着白色长衫,闭着眼躺在那里,身上盖着绸被,脸上毫无血色,一派死气,连那颗漂亮的朱砂痣都湮没了光彩。
像一尊失去生气的,漂亮的白瓷玉偶。
苏慢慢的心尖抖了抖,她以为这可能是陆砚安对付陆锦泽的一个什么小把戏,可如今看来,这难不成是真的?
苏慢慢撩开珠帘,走到陆砚安身边。
“陆砚安?陆砚安?”
她伸手碰他,他毫无反应。
身上冰凉凉的,连呼吸都弱不可闻。再听他的脉搏,也弱得断断续续。
“陆砚安,你到底怎么了?”苏慢慢伸手去拍他的脸,男人被她胡乱拍着脸,可依旧没有清醒的迹象。
苏慢慢急了。
不会真的……要死了吧?
屋子里静悄悄的,只剩下珠帘晃动的声音,那“滴滴答答”的清脆响声,落在苏慢慢心头,像是催命符。
她努力平复情绪,安静的在床边坐了一会儿,然后深吸一口气,俯下身,贴着男人的耳朵,“陆砚安,我回来了,我是苏慢慢,我之前跟你说的话都是气话,我只是气你骗我。现在,你起来跟我解释,我听你说话。”
男人毫无反应,连眼睫都没有颤动的痕迹,就好像……真的死了。
苏慢慢看到这副模样的陆砚安,说话的声音逐渐带上了哭腔。
封闭的窗子外传来秋风席卷而过的声音,那“沙沙”的树叶更显出一股剔骨的悲凉感。
原来,面对别人死亡的时候,是这种感觉吗?
苏慢慢的泪砸在陆砚安脸上,她觉得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了一般。
那颗滚烫的泪顺着男人的面颊往下滑,就如同是他自己在落泪一般。
小娘子伸手捧上陆砚安的脸。
直到这一刻,苏慢慢才恍惚间明白,她对陆砚安是有一份悸动存在的。
异性男女,同居数月,若说毫无感情,怎么可能?只是苏慢慢作为一只母单花,反应太慢,直到如今才明白自己的心意。
她终于承认,她是喜欢他的。
因为喜欢,所以愤怒,愤怒他欺骗她。
她容不得一丝瑕丝,留下和离书走了。
这是一份苏慢慢从未尝试过的爱恋之情。因为没有尝试过,所以她不明白,直到失去了才懂。
“呜呜呜……”苏慢慢低低的呜咽着,她趴在陆砚安心口,哭得眼睛酸胀。
不知道哭了多久,恍惚间,苏慢慢抬眸看到男人惨白的唇。
虽然没有丝毫血色,但唇形漂亮至极。
“你听过白雪公主的故事吗?王子亲了白雪公主以后,她就醒了。”
苏慢慢伸手触上陆砚安的唇,然后一边哭着,一边附身上去,轻轻地含住了他苍白却柔软的唇瓣。
作者有话说:
离婚的老婆不仅回来了,她还亲我了
入秋之后,天气越发冷冽。
屋内烧着炭盆,与屋外形成鲜明对比。
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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