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确实在周明川人生中数得上是最难挨的一段时间。即便是天之骄子,也不免暂时感到无计可施。
围绕着他的铺天盖地的讨论和猜测,有时也是可以压死人的。
意料之外的变故,临时打乱了他所有的计划,也如周明江所预判得那样,他有些束手无策。
周明川整整叁天没合过眼,也没吃过什么东西。
公司高层聚在一起没日没夜地开会,争论了一通也拿不定什么注意来。
他往往是面无表情地坐在上首听他们争执,从头至尾一言不发,会议结束后便一个人呆在办公室里,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助理早晚给他送去两杯极浓黑咖啡让他勉强提提精神,推开办公室的门就闻到一股呛人的烟味。聚了一地的烟头。
他甚少有过这样憔悴的时候。
倪岳和他是初中同学,高中同校,大学还是同班同学,两人既是上下级,又是兄弟,周明川私下地一些事情,他那个宝贝的不得了的女朋友,倪岳也知道个大概。
见他这几天的样子几乎都有些疯魔了,思来想去他只得想办法去找泠月来劝一劝。
虽然以他对周明川的了解,如果他知道他的助理不经他允许私下去找了他的女朋友,必然会有被人的冒犯的不悦,但此刻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倪岳也只能这么做了。
倪岳并没有见过泠月,只在帮她办过签证买过机票的时候知道她的名字——王泠月,看过她身份证上的照片。
这是周明川好几年前找人给她上了个假户口办身份证时候,将她挂在了王姑姑名下做她女儿。
他和其他人一样,也是在那段传的全网飞的视频里第一次真正看清她的脸。
倪岳找到别墅的时候,泠月正在给韩千河写信。
凯瑟琳上楼来告诉她先生的助理来了,她和这个人并无交集,虽有疑惑还是好好换了身见客的衣服下楼,随手将写了两行开头的纸张用瓷杯盖子压住。
虽然早就知道她必然是数一数二的尤物才让周明川这样动心,但倪岳第一次面对面直视她的容颜时,还是为她的美貌失神了片刻。
海棠醉日、月花失色也不过如此了。
她没有施半点粉黛,更不戴珠宝点缀,巴掌大的小脸上无丝毫瑕疵,五官精致明艳,且十分耐看,明亮的眼睛里有浅浅的金色的光晕。
她的美丽和出尘,简直不像是人类所能拥有的。也难怪连周明川也会为了她放着高官千金不娶,做出当街打人这样有失身份的事情。
藕荷色的丝缎裙摆停驻在他面前,泠月在他对面昂贵考究的皮质沙发上坐下,温淡地问了句:“倪先生特意来找我,肯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吧?”
她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这样的眼神却不至于使人厌烦,因为她的眼神里对外物似乎并没有好奇,更没有窥探的欲望,只是例行公事地扫了眼来人是谁。
倪岳这才有些尴尬地回过神来:“额……王小姐,您好。”
他下意识地伸出手想和她握手,又反应过来这是老板的女人不是商场上的客套对象,慌忙地把手抽回来,泠月的手却搭了上来,轻轻碰了他一下便收回,肌肤相触、她手上传递来的残存的温度很快消逝在空气中。
“你好。”
她的手白皙且柔嫩,十指修长不沾半点人间烟火,做过最艰辛的劳作也不过是在床上用手给周明川撸动过几回性器,因此养护得格外金贵。
刚刚准备的一套说辞全都乱了,倪岳收回手慌乱地摸了把领带,开门见山:“王小姐,我这回来冒昧打扰您,是为了周总的事情,他这几天心情不好,饭都没吃几口,我看——也只有您去陪陪他,劝几句他才肯听。”
泠月全然不知外面发生的事情,就连韩千河书信中也没有和她提及过。
她微微诧异的蹙眉:“周明川他怎么了吗?”
他这几天没有回来过一次,泠月乐得清闲,也没有过问,听倪岳话里意思,似乎发生了什么变故,教他倒有不吃不喝要绝食的架势。
她诧异,倪岳更诧异,他不敢相信社交媒体如此发达的社会,泠月竟然会对自己男朋友的事情真真一无所知,传的满天飞的还有她自己的照片呢。
对面一身华贵衣裙抵得上他小半年工资的女人扶了扶垂在耳边的一缕碎发:“我这几天,没有看过手机,也没看外面的消息,所以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倪岳陪笑了两下说了句是这样啊,然后用他极强的概括能力把这堆事情和她简要说了一遍。
他没有从她的脸上看到半分焦虑或是担忧的情绪,只有一如既往的淡然处之。
泠月听他说完,温和地问他:“所以你来找我,我又能做什么呢?生意上的事情我本就一窍不通,也帮不了他什么忙。”
他分明感觉她言语间全然是毫不在意,好像这些事情都与她全然无关。
真是被宠坏了不知天高地厚的金丝雀,空有一副动人的皮囊,不知人间疾苦就罢了,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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